树杈子?应詹回头看向身后的几只船隐隐约约的看到有几队士兵抬着丫形木桩搬到船上。
“这能有用?”应詹很疑惑的看着这些士兵想办法在商船上固定着这些丫形木桩子。
“有没有用,明天就见分晓了。”
第二天,王运跟着甘卓的船队来到这里了巴陵,见到了陶侃和应詹。
“陶大人、应大人,豫章那边烽烟又起,我看这个赦书,就没必要颁了吧?”
王运心想可别给我来那套宣赦书而进兵,让我被杜弢活活打死的戏码啊。
“王大人,你身负王命,王命可有更改?”陶侃问道。
“现在还没有,但新的旨意说不定正在路上。既然都等了这么多天了,不如再等几日。”
“既然王命没有更改,王大人理应按照之前的旨意行事,至于部分地区的小摩擦,不影响大局,王大人的眼光放长远一些嘛。”
整个豫章城被焚烧殆尽的小摩擦?
说出来,王运自己都不信。
“王大人不必害怕,”应詹给王运吃了一颗定心丸,今日,我和王大人一起过去,我和杜弢还算有些交情,在他那里还算有些面子。哪怕是谈不成,也不至于撕破了脸面。”
“有应大人出面,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不过……”王运还是不自信的看了看陶侃和甘卓。
甘卓一拍脑门,“行,我也去,不但我去,我还带着周家那个小公子一起去,周家在湘州也有些名声,多少也能和缓一些。”
“多谢甘大人体谅。”
“好说,好说。都是为了湘州的安宁嘛。”
“我就不去,杜弢派来的,正是我之前的参军王真,免得我去了之后,大家会陷入尴尬。”
陶侃给出了自己不在场的理由,听起来非常合理,但王运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疑惑的少数,遇到了坚定的大多数,自然就随波逐流,跟着甘卓就来到了会谈地点。
“这地方不错啊,背靠洞庭湖,真要是有什么事情,随时都可以撤走。”
周缙看似无意的说了一句,却让甘卓眼前一亮,原来这个周家公子的纨绔,也是装出来的。
“阿缙,依你看,你要是在此处设防,会如何布置?”
“不设防,放开了喝。湘州不是已经太平无事了吗?我还特意让人从家里带来了数坛美酒。”周缙眼中光芒一闪,又恢复到了赌坊大佬的放荡人设。
“哦?倒也是个好办法。”
“哎呀,各位大人,等候多时了吧,罪将怠慢了,快里面请。”
就在甘卓还要试探周缙底细的时候,对面的全权谈判代表王真已经走了出来。
“哎?三位大人,这位贵公子,怎么看得面生啊?”
“哦,这可是义兴周家的四公子,听说湘州有不少好买卖,非要跟着我过来看看,阿缙,这位就是这次谈判的全权代表王真王将军。”
“将军不敢当,罪臣而已。”
“王将军这是哪里话,谁不知道你是被形势所迫,不得已而为之,潜伏精干,默默影响了杜弢,这才促成了这次和谈。上兵伐谋,能够不动刀兵,就让湘州重归安宁,王将军,居功至伟啊。”
“哪里哪里,诸位大人快里面请,我已经备了美酒佳肴,我们在里面在叙。”
“美酒?湘州这边有什么好酒。”周缙一撇嘴,“王大人,学生听说您将来有望牧守湘州,特地从扬州运来了百坛女儿红,也好让将士们,尝一尝这江南最美的酒。”
“周公子真是太客气了,”
王真看着这些人身后已经开始有人往下卸酒,紧走了几步,拎起一坛子酒,就先尝了起来,
“我惦念这一口,好长时间了,先让我饱饱口福。”
甘卓上前拉住王真想一饮而尽的意图,“王将军莫非是怀疑,我们在这酒里,耍了什么花样?”
“哎,甘大人这是什么话,我要是真怀疑里面下了毒,应该拿去喂狗啊,怎么能自己以身试毒?难不成,我是活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