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厮缓缓的摔在地上,李充顾不得害怕,跳步过去,手起剑落就斩下了那厮的头颅。
李充小血人的模样,吓得其余几人一时动弹不得。
斩下那厮头颅之后,李充从血泊中站起来,左手拎着那厮的长发,右手拿着满是鲜血的短剑指着那几个人。
“来啊,你们来啊?你们不就是看我们孤儿寡母的好欺负吗?派了几个杂碎来,想装成是流民偷抢贡品的,来个偶遇突发,让我李家断了后,再让我母亲改了嫁,那你们就可以放心的吃绝户了?”
几人被这浴血的小魔神吓破了胆,还没有打就都招了,正如李充说得那样,这些人就是被人派来制造意外的。
只是他们供出那个名字,让王敦也大吃一惊——江州刺史华轶。
还活着的四个人供出华轶之后,猛然间清醒,发现自己左右是活不了了,还不如拼一把,两个八九岁的孩子,总比江州刺史好对付的多。
再次起了歹心的四人纷纷拔出自己腰间的长刀,还用舌头舔了舔。
“对不住了,李少爷,王少爷,咱们也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谁让你们家有钱哪?”
唰唰,两条人影出现在四人面前,一手一个,四只手扼住四人的咽喉,两个一撞都撞晕倒在地上。
王敦、阮裕的及时赶到,救下了惊魂未定的王羲之。
李充倒是镇定自若,甚至还把手中带血的剑往鞋子底下蹭了蹭,看了看被溅了一身血的衣服,不免眉头一皱。
“这母亲不免要担心了。”
“阿充,你刚才就不害怕?”
“当然怕了,但一想怕也没什么用,他们就是冲着我来的。那我就是要让他们知道我李家的男人还没有死绝。这还要多亏二位师父平日里教我的功夫。”
“羲之,怎么样?好点没有?”阮裕过去安抚着王羲之。
“好多了,我还是第一次亲眼见杀人,还是阿充杀人,我好像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勇敢。”王羲之有些歉意的看着王敦。
王敦胡噜了一下王羲之的头,“羲之,你们已经做到最好了,我若是你们这般年纪,早就吓得哭着喊妈妈了。”
翻回身来,也把李充拉过来,“阿充,今天之后,整个江州,都没有人再敢惦记你们家的财产了,他们已经知道,李家有一条小龙,龙有逆鳞,触者必死。”
“师父,对不起,我刚才只想着为父报仇,他们掘了家父的坟,砍了他的松柏,砸了他的碑,此仇若是不报,我枉为人子。但徒儿没有想到师父的处境,徒儿这么一番搅扰,只怕师父在江州就待不下去了。”李充恢复了冷静,也帮着分析起了眼前的局势。
“阿充,待不下去就不待,没什么大不了的。无非是多待一些天,能够多结交一些朋友。这件事一出,你把这人头,还是这四头蒜往你外祖卫使君面前一摆,卫使君会为我完成后面的事情的。”
王敦和两位公子谈话的时候,阮裕已经找了条绳子,把四人串到了一起。
四人牵着这些人在回到李府的时候,卫展也闻讯赶到。
看到血人一样的李充,卫展心疼不已的抱在怀中,一时间老泪纵横。
“问出来了吗?”卫展再睁开眼睛时,不见了悲伤,尽是杀意。
“问是问出来了,就是有点麻烦,这事牵扯到华刺史,这事他不一定知道,估计是下面溜须拍马的人干的。”王敦说话给了对方一个台阶。
卫展却没有下,“处仲,老夫知道你的好意,也知道你的来意,你来了这么多天,给阿铄家里忙前忙后的,我也未曾见你,实在是不愿意看到江州这地面再有刀兵。但如今,他们逼死我的女婿还不算完,还要连我的外孙也带走。”
“是可忍孰不可忍,处仲你只管回去调兵来攻,我倒要华轶看一看,江州到底是谁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