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真兄,你这话是不是有些冒犯了,落子?落什么子?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主簿,哪有资格去落子?”
“哎,君孝兄误会了,我是说,你把令妹嫁给陶臻,让顾众在广州又送了一份人情给陶侃。又把这吴国四姓顾陆朱张,搬进了这东海王府。看来顾家这条大船,在君孝兄的手中,就要扬帆起航了。”
“太真兄真是好手段,来了建康,也不过就半月,就把这里里外外看了个透彻。实在不得不让人佩服。里面请,东海王等着听太真兄的高见。”
顾和放弃了解释,继续把温峤往里面带,越往里面带,温峤的脖颈越是发凉。
连廊两侧的仆人都着了盔甲,携了兵器,像是随时要出征的士兵一般,眼里还尽是杀意。
“君孝兄,不用行这么大的礼吧?这怎么还长水营列队迎接了。我只是骠骑将军长史,又不是骠骑将军。”
“在东海王心里,是一样的。太真兄,得罪了,要搜一搜身。不会介意吧?”
顾和解释着正面卡住四人的几个士兵,温峤熟练的在众人的诧异中,脱了个赤条条。
“搜,如果东海王不放心,我完全可以这样去见驾。”
顾和上前一手捡起衣服给温峤挂肩上,一手拿过掉落的匕首说道,
“太真兄,这把匕首恐怕不能进去。”
“嗐,这个啊,这可是刘司空托付我要送给东海王的礼物,若非故东海王拔刘司空于凡品,令刘司空出任并州,刘司空这一腔报国之志,就被埋没了。”
温峤瞪着眼睛就瞎说,这把匕首分明是昨天他顺了王悦床头的藏品。
“哦?既然刘司空如此深情厚谊,我也不会夺人之美。”
顾和又把匕首还给了温峤,温峤胡乱的系了系衣襟,把匕首斜插在腰带上,
“这样可以吧?你要是还不放心,可以把匕首拿走,留个剑鞘就可以,反正就是那么一个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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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真兄说笑了,故东海王当年广纳天下贤才,现在东海王既然继承了王位,自然也继承了胸怀和遗志,里面请。”
温峤大步踏在前,三人趋步在后,倒像是大将军的三个随从。
走出没有几步,就见到东海王冲在正堂门口等候。
“太真兄,你这不够意思啊,我几次三番的给你下帖子,你可是一点面子也不卖。”
“哎呀,死罪死罪,都怪这女儿红太醉人,秦淮河的女子太勾魂。臣这每日醉生梦死的,一时间也忘了岁月。还请大王勿怪。”
“哈哈,太真兄如此洒脱好爽之人,倒似那竹林阮籍一般,这等酒中谪仙,能降临我府,岂不荣光。”
几人分宾主落座,东海王冲给一旁的朱嵩先递了一个眼神。
朱嵩立刻心领神会的问道,
“太真兄可是建康城的大忙人,怎么今天得空来看看这些闲人?”
温峤一挑眉头,闻出了朱嵩话中的刺,说道,
“闲人?看这长水营练得杀气十足,就算现在就去攻打皇宫,也必能一战擒王,这里面少不了几位的辛苦,倒是我这人,这几日除了喝酒就是喝花酒,只是温柔乡里无岁月,蹉跎了人生。还觉得有些对不住司空的嘱托。”
温峤也没有客气,直接指出了长水营的武器配备远远超出了兵制要求。
朱嵩见没讨到便宜,还不肯罢休,继续说道,
“建康城可是传开了,太真似太公,以秦淮河当渭水,垂钓王公大臣。小小的花舫门庭若市,倒像个小朝廷一般。”
温峤拿眼皮夹了一下对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