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块属于花的领地
统统被黑色的苔藓淹没;
那棵系在山墙上的梨树,
锈钉纷纷从绳结上掉落……
她只是说:“我的生活单调乏味,
他连个影子也没有,”她说;
她说:“我非常,非常厌倦,
我宁愿自己已经死去!”
“她为什么想死去?”劳拉问道。通常她对我朗诵没什么兴趣。
“那是因为爱,亲爱的,”“暴力小姐”说道,“是无边无际的爱。但爱却得不到回报。”
“为什么?”
“暴力小姐”叹了一口气。“这是诗,亲爱的,”她说,“那是丁尼生爵士写的,我想他应该最清楚。诗并不推理原因。‘美即真,真即美——这是世上的一切真理,也是你该知道的一切。’”
劳拉轻蔑地望望她,然后回到自己的位子上继续涂画。我翻过去一页,因为我已将整首诗扫视了一遍,发现诗里没有什么其他事情发生了。
破碎,破碎,破碎,
碎在冰冷灰色的礁石上,哦大海!
我希望我的舌端
能表达我的思想和情怀。
“太妙了,亲爱的。”“暴力小姐”说道。她喜欢无边无际的爱,但她同样也喜欢绝望的忧郁。
有一本包着黄褐色皮封面的薄书,以前是属于祖母阿黛莉娅的。书名叫《鲁拜集》,作者为爱德华·菲茨杰拉德。(该书其实不是他写的,但人们说他是作者。如何解释这个问题?我没有去劳神。)“暴力小姐”有时会从这本书中选取一些内容读给我听,告诉我朗读诗歌应该如何发音:
树枝下有一本诗集,
一罐酒、一个面包——还有你
荒野中在我身旁唱歌——
哦,荒野是怎样的伊甸园!
她喘气发出“哦”这个音,仿佛有谁对她胸脯踢了一脚;发“你”的时候也同样如此。我认为关于野餐的诗太小题大做了。我在想,关于面包他们又会写些什么。“这里的酒当然并不是真正的酒,亲爱的,”“暴力小姐”解释说,“它是指圣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