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来得就是这样突然。
徐亚镜以为自己不会怕的,在她的心里面根本没有“害怕”这样的概念。
但是有些东西就是这样,你以为你不会经历,可是当它来临时,你一下就体会到了。
姑姑领着徐亚镜和哥哥来到了外面的院子里,院子里四处是低矮的植物,也有参天的大树。姑姑对那些植物以及从植物丛中蹦跳出来的活物视而不见。
她领着他们两个径直的来到院子里一个最黑暗的地方。之所以说这里是黑暗的地方,是因为那里堆着一些看起来像是腐烂后发黑的植物被扫作一堆的地方。
姑姑拔开了覆盖在表面上的陈枝烂叶。这些植物健康的生长着的时候是水灵灵的嫩绿色,一旦枯萎了就变成了深红色,深色的程度甚至接近于黑色。
粘粘的物质在被拔动时拉扯出了一根根细细的丝条,还有一些腐烂之后化作的液体如同血水一般在地底下积成了潭液。
一个女人就躺在里面。
是个女人吧?
她是仰俯着的姿势,双手举向天空,五指张开,似是在挣扎求救。
她长长的头发披散着在地上,有一些粘在她的脸上,缠在脖子边。
她的双腿曲起,成八字大张着,腹部高高的隆起,在下腹的地方,出现一个如篮球一般大小的窟窿。
那黑黑的窟窿占据了她敏感部位的位置,因此看起就像是她的身体下方突然就没了。
她的表情已经看不清楚,如果有的话,应该也是极痛苦的表情吧。她的身体皮肤就与周围的黑红色腐烂的枯枝烂叶一样,成了深黑的颜色。
她像是一个由朽木桩雕刻而成的人。可是朽木一捏就碎,怎么可能能够雕刻成人呢?
而且还雕得这样的逼真,这样的……
“你看,这就是你们的妈妈。”姑姑忽然指着女人体下的那个巨大的黑窟窿说道:“你们两个就是从那里出生的。”
出生?她们两个?
徐亚镜和哥哥一起探头去看。
当徐亚镜的眼睛直直的盯着那个黑色的如同烂树洞一样的窟窿时,倏地,她看到那个窟窿里面收缩了一下。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部位在里面动着。
“啊!”那一下动静,把徐亚镜与哥哥都给吓着了。
这不是死的吗?这……她还活着,她还会动!
姑姑站在旁边冷笑着道。“怎么样,这就是你们的妈妈,你们根本没有妈妈。你们只是从这个烂木桩里面生出来的。”
烂木桩。烂木桩怎么能生人呢?
“你们不信也没用。这就是把你们生出来的东西,她就是一个烂木桩!”
“所以你们最好乖乖的听话,要不然的话……”
说着,姑姑就从旁边捡起一个电锯。
这里怎么会有个电锯呢?
徐亚镜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东西,可是当姑姑把它拿出来的时候,一瞬间徐亚镜的脑子里就浮现了这两个字。
姑姑拿起电锯,打开了开关,拿手持着电据走过去,对准了地上的女人那双腐烂发黑的双手。
嘎吱嗄吱的声音没响多久,那双手便被飞速运转着的电锯给切割了下来。
叭,叭。两只形如挣扎求助着的手掉在了地上。
“这是今天晚上的晚餐。”姑姑说着。“不过还不够多。到明天就会再长出来了。”
晚餐?原来姑姑他们每天吃的食物就是来自于这里。
是这个女人的双手……这个女人的双手会不断的被锯掉,又会不断的长出来。每天如此反复,提供着姑姑一家人吃的食物。
姑姑像是在捡起自己家的母鸡产下的鸡蛋,喜滋滋的将两只手捡起来,放在了旁边。
“姑姑,你……你有没有听到叫声?”徐亚镜有些怯怯的问道。恰才姑姑在锯断地上女人的两只手时,徐亚镜分明听到了那种凄厉的惨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