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瑶光与季墨二人叫了几个菜,边吃边听,从南来北往的这些人口中,得到的也全都是这些捕风捉影的消息。
二人极力从这些消息中截取有用消息,对于北边的亲人,李瑶光却越发的担心,不由求了季墨,看看能不能让还在北边的营业的七济堂,看看能不能联系上自家姨父,季墨自是应了,加紧就办了。
等待期间,风云变换依旧。
没等新年,朝廷赋税再涨,征兵征粮让那些本就食不果腹的家庭雪上加霜,商家富户都没少被拨盘。
他们都顶不住,更何况是普通人?多少人家在大冬日里不得已卖儿卖女。
然而更坏的是,新京乃至新京周近的七济堂,包括京都济世堂在内,莫名受到针对打击,扰的季墨头疼,暗查了解后发现,背后始作俑者竟是韩国公,季墨瞬间了然。
当日他下的毒,要的就是周盖世那厮去死。
所以韩国公拿着也不知是从哪里搞来的阎罗令让他出手治疗的时候,季墨第一次破了阎罗令的宗旨,借口他人陷在北地一时不得归,只让七济堂其他大夫去治疗。
那毒是他最新研制出来的,师兄都没见过,从下毒到毒发都是潜伏期,一旦爆发,救治根本不及。
他很放心下头的人去治疗,师兄出手了都不怕,该死的还是死了,只可气韩国公那疯狗,唯一的儿子死了,人疯了,找不到仇人,就跟神经病一样,不惜一切代价迁怒七济堂,动用一切力量打击七济堂。
他倒是可以利用人脉反击,可是没必要,因为眼下的局势特别乱,季墨预料许有不好,有心潜藏之下顺势而为,干脆做出七济堂受到韩国公疯狂打击无以为继的模样,新京以及周近所有七济堂如北地一样进入影遁。
保险起见,冬叔,吴爷爷他们也都被季墨安排去了七济堂大后方的总部潜藏了起来,唯有季墨放心不下李瑶光独自留下,一时间倒是失去了好多的消息来源。
等人都走了,事情料理妥当,事后季墨也是唏嘘,还真叫这韩国公这老狗错有错着!
不过暂时季墨没动这厮,毕竟他们损失不大,而韩国公……此刻的朝廷需要这么头疯狗与秦相国一党保持朝廷三角局势,若是可以,他也不想这个世道更乱。
季墨冷眼看着这些风云变幻,人却彻底闲了下来,没事干,连济世堂都关门了,正好天冷,他就窝新海阁里,自己的院子也不呆,日日窝在隔壁李家小院不出。
就可怜了李瑶光,天天被一个爹哥,一个兄长逼的学这学那。
特别是爹哥,看她的毛笔字如狗爬,爹哥强迫症犯了,与李栖枫这认真尽责的兄长一起,跟哼哈大将一样,日日抓着她与三小家伙一道练大字。
今日也是一样,才吃罢饭,几人窝在暖阁开课,正埋头伏案,忽的,院门就被人从外啪啪拍响。
厨下忙碌的秋姨不敢耽搁,沾满水的双手擦拭着围裙,脚步匆匆赶紧开门,已经完全康复的黑旋风尽职尽责跟在后头。
一打开门,卢青一头扎了进来,黑旋风见是熟人,一扭头,留下一串爪印回了窝。
秋姨见了急匆匆的卢青疑惑,才要问来意,卢青就急吼吼道:“秋姨,季东家是不是也在李东家这儿?”
秋姨见卢青表情不对,忙点头,抬手往院子里暖阁一指,卢青顾不上多说,撒腿就往暖阁跑。
暖阁里季墨耳朵灵,听到外头动静人就动了,才开门就迎到了奔近差点滑倒的卢青,季墨忙一把扶住。
“卢大哥小心。”
卢青勉强站稳,双手紧紧拽住季墨胳膊,看向季墨身后抬头朝自己望来的人。
“季东家,李东家,大事不好,前头来了一队人马,头顶两个口的,来者不善,想对新海阁下手,现下顾东家与程夫人正在前头顶着,二位快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