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心已无情,小妹已行将就木,为何依旧不肯呼我一声冰月妹妹?名字不过是一个名号,大师有何必执着如此?小妹临去能听到南宫大哥如此呼叫,也就含笑九泉了。”冰月一脸期待的望着南宫破,呼吸已渐渐微弱。
“这……阿弥陀佛!”苦戒大师面露尴尬,汗水已是涔涔而下,艰难的蠕动着嘴唇,最终迸出了四个字:阿弥陀佛!
冰月妹妹四个字虽然没有说出来,却深深的刺在他的佛心之上!
“唉,大师始终还是大师,那个痴情的南宫破难道真的已经死了?好在你的南宫破剑还没有死,好好对待小玉,她可是我的希望!
你辜负了我,绝不可以再辜负我的希望,唯一的希望!”冰月一声叹息,闭上了眼睛,一滴泪水顺着眼角滑出,凝固在面颊上。
她那张苍白的脸也在这一瞬间凝固僵硬,她已停止呼吸,安然而去。
“阿弥陀佛!”苦戒大师道出一声重重的佛号,勉强压制住了涌起的感情,几乎涌出的泪水,一滴泪珠却已滴落在他早已超然的佛心之上。
第四十九章 一路飞驰
幽深山谷间,一条笔直的石道,一辆飞驰的马车。
坐在右侧架车位的唐通并没有理会奔驰的三匹健马,他知道这条道,这三匹马比自己更熟悉,他斜靠车厢,仰望着两道悬崖间的一线天空,一轮明月正夹带着冷冷清辉笼罩着幽暗山谷,几点黯然的星光躲在明月光芒边缘,若隐若现!
“唐兄,别来无恙,我们又聚在了一起。”一声幽幽感慨叹息道,坐在马车另一侧架车位上的灰衣人终于说话了。
唐通身体震了一下,依然眼往天空,不禁也幽幽叹息道:“南宫少侠,想不到你也来了,冰月夫人的江湖布局越来越精彩。”
两个人不在说话,默默无语,任凭飞驰的马车颠簸着。
沈落石一落入车厢,便直直的僵卧在冰冷的木板上,全身寒气凝结,已将他的全部血脉冻结,只有心脏还维持着一点微弱的血脉之气。
他的身体已被冰冻,他的意识却格外的清醒,一双痴痴的目光一直凝望着夹在两座悬崖间的一线蓝天,一线蓝天悬挂的那一轮明月,那一轮跟随着马车移动的明月。
这是一辆漆黑的马车,整个车厢都是漆黑的蓬布,漆黑的顶棚上却开了一扇天窗,而那一轮明月正好含在天窗之内。
明月的清冷光辉透进天窗,冰冷的挥洒在僵硬的沈落石身上,僵硬舒展的手掌掌心朝上,正好接纳着如水的月光。
一股阴冷的寒气至沈落石的右手手心缓缓注入,本来已经冻僵的右手,竟然感觉一阵深入骨髓的寒意。
沈落石右臂再寒意驱动下竟然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这是怎样的一种寒冷,竟然可以让已经冻僵的手臂冷的发抖?
他的手臂不但在发抖,凝结在手掌周围的三股冰冷的气流,竟然缓缓蠕动,与那一丝月光注入的阴冷之气对抗起来。
三股冰冷内气与一道阴冷外气交织纠缠,不停的交互对抗碰撞,三股内气无法将那股外气逼迫出去,外气也无法继续向内渗透。
纠缠对冲的几股冷寒之气,渐渐开始原地旋转起来,形成了一个气流漩涡,而在激烈争斗摩擦之下,处于气流漩涡的手心处竟然生出一丝暖意。
这一点微弱暖意渐渐扩散,缓缓的向四周扩散开来,一柱香的时间,沈落石的僵硬的右手手指竟然轻轻的动了一下。
内外寒气交集的漩涡越来越大,产生的煦煦暖意也渐渐浓厚起来,积聚的暖热之气,竟然缓缓顺着手臂上升,整个右臂的血脉渐渐流转起来。
沈落石已经僵硬冰冷的躯体,也渐渐沐浴在一股暖热的气流之中,有一种说不出的舒适感,迷迷糊糊中沈落石竟然憨然睡去。
……
一阵闷热的风扑面而来,马车已飞驰出山谷,进入了花开如火的岭南地界,一轮红日已升上东方的天空。
炙热的日光彷佛千万把割肤钢刀,无情的刺痛着唐通,南宫北的肌肤,粘粘的汗水已湿透了二人的衣服,紧紧的贴在皮肉上。
飞驰的马车卷起的一丝威风,吹着他们汗湿的衣服,为他们送来一丝丝难得的凉意。
闷在密不透风的黑色车棚内,虽然里面闷热异常,依然熟睡的沈落石却没有丝毫燥热之感,不但没有一点汗水,呼出的气息竟然夹着一丝寒气。
暴于烈日之下的唐通,南宫北,汗水湿衣已渐渐被烤干,连衣服都有些灼热起来,体内的水份似乎已被蒸干,连一滴汗水都无法挤出来。
在灼热中煎熬的两位绝世高手,已开始闭目凝神,凝聚体内的内力,抵御岭南的酷署暴热!
一股清冷的气流自背后注入体内,一双粗大的手掌已紧紧贴在他们的背后,唐通,南宫北顿时精神为之一爽,酷热煎熬的痛苦顿时减轻了许多。
“唐兄,南宫兄,请到里面坐。”沈落石双掌一收,二人已被他吸入车蓬内。
封闭严实的漆黑车蓬,四周黑布已被沈落石的菜刀划开了无数裂口,马车飞驰带起的热风穿过破裂的车棚,竟然被布条撕成了丝丝的凉风,轻轻吹拂着唐通,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