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通立刻将随身准备的一串干鱼丢进石船,又来回跑了几趟,将石船前面凿好的一个小小贮存淡水的小池灌满了饮用淡水。
方才俯身抓起船尾的石刻抓手,两个人小心翼翼的抬着小石船,一瘸一点的向海边靠过去。
船到海岸边,二人轻轻放船入海,推着船慢慢走向海面深处。
当海水渐渐淹没到二人的前胸,唐通,南宫北身影一提,已经翻身落入了石船之上,石船陡然下沉了几分,晃晃悠悠的向着大海深处飘摇而去。
唐通,南宫北二人并排躺挤在小小的船内,望着万里碧空,漂浮的几块雪白的云朵,各自默默的想着心事。
离开江湖,被困海岛已经很久了,现在的江湖又会是什么样子?
一连七天,日夜交替,海面果然如唐通所料,一直风平浪静,只有一丝微微的海风,吹着细细的波浪,一直推着他们的小船向西缓缓漂移。
而南宫北,唐通却越来越心绪不宁起来,面前的大海实在是太寂静,太平静了,平静的都有些让人心惊胆颤。
“唐兄,看,船!”南宫北凝视着海面出现的一点风帆,兴奋的叫起来,可惜那船只是在远远的前方一划而过,渐渐的远去了。
“追!”唐通一声呼喝,弯刀闪电一划,在船尾的水面划出一道波浪。
小船闪电而射,一下子划出了十几丈,船体颠簸飘摇,差一点便栽落海面,南宫北努力平衡身体,方才稳住了船体。
唐通却并不顾及,继续不停的出刀划水,催动船只飞速而行。
十几个急滑,那只行进航船轮廓渐渐清晰起来,船头旗幡上赫然一个雪白的鲨鱼,随风轻轻而舞。
海鲨帮的船!
南宫北的心立刻揪紧了,茫茫大海,漂泊数日,他们的体力已虚耗大半,何况他们的武功半废,早已今非昔比。
尤其是南宫北自己,几乎已是一个江湖废人。
面对气势汹汹的海霸部署,即便他们全盛之时,也未必可以应付。现在这种情形,即便能够登上海鲨帮的船,他们又有几分逃生机会?
背对航船的唐通,却只顾飞刀划水,根本没有理会背后的情况,此刻,他们最重要的是脱离这只随时都可能翻转沉入大海的石船。
只要能够登上那艘航船,也许他们还有一线生机,如果一直耗在这只石船内,他们必定是死路一条。
靠这样一只石船漂泊上岸,根本就是异想天开。
唐通雕刻石船的目的,就是希望通过它在海面漂移,能够捕捉到一艘过往的船只。
现在飘流七天,好不容易才偶然遇到一艘过往的海船,无论它是什么样的一艘船,都要想法设法拼命登上去。
因为这是他们唯一的机会,错过了这一艘船,也许他们永远都没有机会碰到第二艘。
急划飞进,小石船破浪颠簸而驰,海鲨帮的那艘航船似乎也发现了靠向他们的求救者,船速渐渐慢了下来。
急于登船的唐通,弯刀出手陡然加快,颠簸飞驰的石船终于经不起折腾,突然倾泻翻转,海水倒灌而入。
南宫北急忙闪电出手,抓住唐通腰带一甩,凌空将唐通甩向那艘大船,而他自己却脚下一空,已随石船翻转跌落海水。
唐通凌空几个翻转,稳稳落在了船头。
就在他落船一刻,一点银光扑面而来,惶急之间,唐通身影一退,手中弯刀已闪电出手,直划而出。
攻击他的白衣青年面色惊惧,身影飞速后闪,堪堪避过唐通割喉一刀,手中的分水长枪已闪电般收回身后。
“弯刀唐通?”白衣青年瞪着唐通,惊呼疑问!
“正是唐通!”唐通凛然而立,弯刀早已收藏到衣袖之内,内心却也惊惧不已。
一个二十四五岁的年轻人,竟然可以轻松避开自己的弯刀一割,是自己的弯刀折断后威力大减?还是对手的武功造诣高绝?
唐通知道,二者兼而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