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是我的弟子,助我摆鉴定法阵。”濮阳海扭头四下看了看,奇道:“怎么顾道友不在这里?”
雍博文撇嘴道:“三师叔祖她老人家事情忙着呢,上回说完话就直接回老窝了,你要是想见她,可以去龙虎山找她,至于她肯不肯见,那我就不知道了。”
濮阳海也不跟他在这个话题上纠缠,道:“既然这样,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吧,列阵!”
随着一声令下,那一群伪瞎子呼啦啦散开,贴墙围着客厅站了一圈,齐齐低喝,把手中绿竹杖往地面一顿,便听笃的一声大响,绿竹杖竟深深刺入地面。
众伪瞎子齐齐捏动手印,低声诵唱,一进梵声四起,竟是分外的庄重肃穆。
濮阳海走到客厅中央,手一抖,便拿出一束点燃的香来,随手往地面一掷,就好像插进了软土里般牢牢扎进地面瓷砖里,却是连半点声音也没有发出。
“那么,请艾家小姐到这香火前盘膝坐下,我这便施法鉴定了!”
艾莉芸正要上前,雍博文一把拉住她,问:“咱们先把话说清楚,不会让我媳妇脱衣服什么的吧,要是搞那样,我可是坚决不同意。”
濮阳海面无表情地道:“雍道友只管放心就是了,我濮某人虽然至今得不成正果,证不得大道,但也不会下作到学日本鬼子那不三不四的一套!”
第二零一章身份鉴定(中)
听濮阳海这么一说,雍博文稍感放心,松开手让艾莉芸站过去。
艾莉芸盘膝坐在青竹杖前,依濮阳海吩咐,凝神直视青竹杖,保持脑海一片空明。
濮阳海抬手按住青竹杖顶端,单手竖于胸前,开始喃喃念诵,念得又疾又快,也不知是咒语还是经文。
围着房间站了一圈的伪瞎子们应声走步,绕着中央两人快步疾走。
这一走起来,站在边上的雍博文就显得极是碍眼,左闪闪,右躲躲,怎么站都挡路,最后实在没办法,只能跳到窗外的花台上站着,隔着窗子向里张望。
伪瞎子们越走越快,到最后简直快要成小跑了。
濮阳海和艾莉芸却好像定在那里般一动也不动。
这法术显然进行得正急,只是既没有光也没有响,不晓得进展如何。
雍博文正暗自紧张地工夫,忽听身旁有人相当好奇地道:“耶?这六天通法阵不是说失传多少年了吗?居然还有人会啊!”
“你认得这法阵?”雍博文随口问了一句,这才意识到不对劲。
他可是站在七楼的花台上,身边怎么可能有人?
就算是他现在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屋里面,那也不是什么人都能随随便便就近身的。
雍博文手指轻轻一捻,左手捏符,右手握破法手雷,这才冷静地扭头观瞧。
这一看,倒是认识,还算得上是熟人。
就见来人头戴草帽,一身夏威夷的花岛服,打扮得倒是相当休闲。
可问题现在的春城可正是数九寒冬啊!雍博文就算是修练有所小成,不惧寒暑,可也得穿套秋装才能顶得住。
前几天见濮阳海虽也是一身夏天行头没有变化,但人家那毕竟是长衣长裤,里面套没套厚的谁也不知道,哪像眼前这位胳膊大腿都露着呢!
“小野三堂,你也被请来了?”雍博文稍一想,就觉得明白了。这位已经得传真言宗阿阇梨位,继了八叶枯木的衣钵,正是本代遍照金刚,想是被濮阳海邀来参加青龙金胎的鉴定事由,只是不知古阳定这个大乐金刚是不是也受到了邀请。
“啥请来?”小野三堂的中国话相当地道,就是一嘴东北大碴子味。他一脸莫名其妙地问:“谁请我了?”
“你不是濮阳海请来观礼的?”雍博文大奇。
“观个毛礼啊!”小野三堂不爽地哼哼道,“我现在也是统治日本的男人了,忙着镇压那些法师协会的余孽和跑出来的妖怪还忙不过来呢,哪有闲工夫跑来看鉴定青龙金胎,那青龙金胎跟我有一毛钱关系耶?”
雍博文一想也是,这位已经刚刚带队平推了日本法师协会,正是稳固统治的时候,又算得上是一方诸侯,不可能随随便便跑出来。
更重要的是这位的身份可不仅仅是真言宗的和尚,而且还有另一重隐秘身份。
当初在东京森井大楼上,雍博文于通于管道中窥见小野三堂与四个红徽法师搏杀,提及他的另一个名字张路易,谈话间还提到了天佑将军、大元老、渠帅之类的名号。
雍博文闲暇时曾查了一下,发觉那些名号都是东汉时黄巾军的官衔名称,那可是太平道掀起的造反首义,事败之后才有一支远走欧陆,发展为现在欧陆举足轻重的一支术法势力,也是如今雍博文的地狱矿产开发合作伙伴,GelbHalstch隐修会!
也就是说,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小野三堂应该就是GelbHalstch隐修会在真言宗的卧底才对!只是看小野三堂当时对日本法师协会以及那四个法师的狠辣劲,显见得是已经失控,而如今他已经掌握了真言宗,独霸日本,大约是不会再听从法师协会或是GelbHalstch隐修会的命令了。
“那你跑中国来干什么?这里可是法师协会的一亩三分地,你们真言宗消灭了日本法师协会,已经被国际法师委员会宣布为敌对势力,到我们这儿来可不是自投罗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