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明,不要多话!”年长些的道士喝斥了一句,小道士连忙住嘴,不再言语。
果然是位很了不得的老人家,虽然保养有方,但确确实实是个百多岁的老妖怪。
走了约摸多半个小时,登上山顶,却见好大一片连绵房舍,中间是方石平铺的广场,广场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一人负手站在石阶前方,正是多日不见的艾震北。
雍博文有些不好意思,跟人家姑娘偷偷幽会被捉了个现形不说,还五花大绑地弄回来,着实是丢脸之极,但既然见了,也不能不打招呼,只得腆着脸皮叫道:“艾叔,您在这儿呢。”
两个道士齐齐上前施礼道:“艾师叔。”
艾震北没理雍博文,对那两个道士道:“有劳两位师侄了,把他交给我就可以。”
两个道士也不多话,冲着艾震北又施一礼,转身就走,那小道士志明临走时转过头冲着雍博文挤了挤眼睛,做了个鬼脸,笑嘻嘻地似乎有些兴灾乐祸的样子。
“走吧。”艾震北转身就往里走,也不给雍博文解绳子,也不多说话。
雍博文紧赶两步,试探着问:“艾叔,小芸姐没事儿吧。”
“她能没事儿吗?”艾震北没好气儿地道,“堂堂十一代弟子首徒,跟外人约了半夜幽会,把龙虎山的脸面都给丢净了!已经被掌门捉起来禁足房中,不许外出!”
一听只是禁足,雍博文这才放心,又追着问:“艾叔,那把我抓回来干什么?”
艾震北不理他,反问:“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是不是小芸给你留了信儿?”
果然知女莫若父,一下子就猜到了艾莉芸偷偷留了线索,只是他却没料到艾莉芸留下的那卦信被虫子啃得只剩下碎片了,根本没起到多大作用。
雍博文生怕艾莉芸因此再获罪加罚,忙道:“不是小芸姐留的信儿。我只是记得以前艾大姑来家里作客,闲聊的时候曾提起过燕窝岛的情形,猜测应该是在这里,所以就找过来了。艾叔,你们怎么就突然搬回来了?”
艾震北没好气儿地哼了一声,道:“不搬回来,难道眼睁睁看着你欺负我女儿?那么防着看着都差点让你给偷偷吃了,能不回来吗?倒是难为你了,那么多年前的事情还能记得,只是这么一条模糊的线索就敢找过来!怎么隔了这么久才过来?”说到这最后一句,语气已经大见缓和,倒有些责怪他来得晚了的意思。
“中间发生了点事情,我被真言宗的和尚捉到日本去了!”雍博文连忙把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跟艾震北说了一番,当然那被迫在众目睽睽下破处这等糗事自是要略过不提。
艾震北一直板着脸不说话,等雍博文说完,这才叹气道:“这段时间你受苦了。”虽然不是亲生儿子,但毕竟这么多年养大的,就感情上而言,那如同父子一般,只是艾震北是很传统的中国男人,不善于也不喜欢太过直接的表达感情,这么简单一句话就已经是最大的极限了。
雍博文笑道:“没什么,虽然吃了点苦头,但也长不少见识,都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我这几万里路下来,可是相当说读了几万卷书了!”
两人说话间已经穿过广场,沿路走进那连绵的房舍之中。
这些房舍都是统一式样的二层青灰色小楼,楼门上标着号码,猛一瞧去倒好似什么工厂的职工家属住宅公房区。
艾震北在其中一间小楼前停下,拿出钥匙打开门,又将雍博文身上的绳索解开,对他道:“乖乖在房间中呆着不要乱走,这地方禁忌很多,别想着逃跑,你那点本事到这里根本不够看,你跑不掉的,老实等着发落就是了。先休息一下,过一会儿有人会给你送饭。”说完把雍博文推进房间,关好房门,在外间重新锁上。
雍博文大为愕然,这么兴师动重地把他捉来了,原以为会有点三堂会神严刑拷打之类的事情,没想到就这么轻轻巧巧地给像征性地关进了房子,连个捆绑都没加,也未免太小瞧他雍大天师了吧,难道他真就会傻到在这里老实呆着不逃跑不成?
他心里嘀咕着,活动了下被捆得有些痛的手腕,转头打量这小楼房间,却见房间中有床有桌有电视,还有单独的卫生间,看上去就跟那些宾馆房间没什么区别,整洁单调枯燥。
打量一圈,确认这房间没什么防止逃跑的暗设法术,雍博文在床边坐下,暗自琢磨,虽然投降,但也不能就在这里等着人家发落,心里盘算着等到这边天黑,就立刻偷偷出去,想办法找到艾莉芸再说。
盘算妥当,他躺在床上放松心神,想要睡上一会儿养养精神,可刚一躺倒,就听门铃声响,跟着房门推开,一人端着满是饭菜的托盘站在房门前。
雍博文一瞧此人,喜出望外,扑楞一下床上跳起来,三步并做两步送到近前,唤道:“小芸姐,怎么是你?”
那送饭人笑颜如花,可不正是魂牵梦绕的艾莉芸?
第一四五章大家都知道就是不幽会了
不待艾莉芸回答,雍博文已经迫不及待地扑上去,想来个热情地拥抱。
艾莉芸一侧身,轻轻巧巧地闪过雍博文的狼扑,端着托盘走进房间,放在床头小桌上,轻声道:“这是妈妈特意给你做的,红烧肉、糖醋排骨、煎青鳞、青椒猴头,都是你爱吃的菜,快点过来趁热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