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博文怒吼一声,拔出腰间军刀,将用剑符往刀刃上一抹,旋即迎着血光斩出。
便听锵的一声大响,樱井晴子的身体四分五裂,血光被崩得倒卷回地狱之门中,一缕魂魄飘飘而起。
地狱之门中突地飞出一柄长刀刺向樱井晴子的魂魄。
雍博文掷出摄魂符往回一引,将樱井晴子地魂魄摄入掌中,回手又是一刀斩在那长刀刃上。
那长刀向上一挑,震响不绝,火花四溅。
一人一骑自地狱之门中跃出,马蹄落地,溅起一篷碎石,漫天刀光呼啸着落向雍博文。
凌厉的刀风中,伴着响起的是悠远长吟。
“人间五十年,与天相比,不过渺小一物。看世事,梦幻似水……”
第三十七章与魔王交易
锵,锵,锵……
一连串撞击声中,雍博文步步后退,蓦得手中一空,却是军刀被震碎。
刀光如矩,劈面斩来。
雍博文抛去手中残余刀柄,纵身闪躲,符箓一张接一接地往外飞,呼吸间数十张纸符掷出,盘旋着那一人一骑包在其中。
那人晓得厉害,不及伤敌,回刀格挡,就听轰一声啪一下咣一响,电闪雷鸣火舌飞舞蓝光四溢,当真奇幻莫测,一人一骑步步倒退,待接下全部纸符,已经退回到地狱之门前。
雍博文定神看去,只见那人端坐马上,身披精金乌甲,脸罩厉鬼面具,一手持长刀,一手挽缰绳,背后一杆大旗迎风招旗,旗上四个大字:天下布武!正是昔日幻觉中跳出来搅他破处好事的织田信长!一时间真有种现实与梦幻的错乱荒唐。
“天师,退回来!”
卢向北在后面大声呼唤。
雍博文抛出一叠符纸阻敌,向后退回到本阵当中,瞪着血红的眼睛问:“卢队长,你为什么要杀死她!”
卢向北脸色冰冷地道:“不杀她难道看着你被杀死?你明明知道她已经活不成了,给她一个痛快,也是为她好!”
雍博文怒道:“我可以救她!”这话其实有点强辞夺理了,其实他心中也明镜似的,就算当时他能救下来,过后樱井晴子也活不下来,那一身的伤口,是要正常情况,人早就死得透透的了,刚才仍活蹦乱跳,明显是妖术作祟。
“或许吧!天师您法力通玄,或许能救下她也说不定!不过,我得为你的安全考虑!”卢向北心中暗骂这小子不知好歹,盯着雍博文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你是紫徽会员,绝不能莫名其妙地死在这里!这将是我们法师协会的奇耻大辱!”说完转过头,不再理会雍博文,对随队医生招了招手,给雍大天师裹伤,旋即大声下令,“开火”!
谁知对面的织田信长却突地大喝道:“对面的小辈,可是想拿到魔英花田的租用权吗?”
“停!”卢向北赶紧又喊了一嗓子,众法师连忙松开将要扣动扳击的手指,可终有一个太过紧张,一哆嗦扣了一下,一串子弹就射了出去。
织田信长将长刀在马前舞成一个圆圈,子弹射过去,在空中爆起一片如礼花般的金色光点,那长刀就在金光之中四分五裂,披着黑色甲胄的战马长嘶着连连后退,半个身子都退回到地狱之门中。
卢向北大声喝问:“你是什么人?怎么证明你有权利租让魔英花田!”
织田信长策马自地狱之门中缓步走出,身后自有两排黑甲武士鱼贯跑出,列开阵势,与卢向北对峙,看起来是打算不能在气势上输人。
“吾乃织田信长,这魔英花田便是我属下役鬼开垦出来的!”
“织田信长?”卢向北抱臂冷笑,“你活着的时候是人类吧,就算是在日本这一亩三分地上一时豪杰,可终究不是地狱土著,也能在地狱里占地头?你死了才多长时间,算算熬到现在,充其量也就是鬼帅罢了,连称王的资格都没有!”
织田信长自面具后方发出低沉的长笑,“小辈莫非来过这地狱之界,对里间情形倒是了解得很。”
“随随便便也去过几趟。对这地狱的情形虽然说不上一清二楚,可以略知一二,不是那么好糊弄的!”这口气可是大极了,听听,地狱都随随便便去过几趟,这可不比出国旅行,双程往返机票,大多数人就是一趟单程票,到了发车时间想不去都不成,去了基本上就回不来了,可这位倒好,随随便便就去了几趟,这要是有点工作业务什么的,大约得订个月票了。卢向北喝道,“让你背后的主子自己出来谈,也显显诚意,我们的需求量可是比真言宗要大得多!”
织田信长却是不信,他也是在地狱中打滚了几百年的大鬼,虽然说进地狱的渠道有些问题,基本上属于非法入境的偷渡客,可对地狱的认识那绝非凡人所能比拟。地狱那地方,连鬼魂想要活下去都相当不容易,何况一个大活人,那能是说去就去得的?绝对是在那里扯大话!当下便道:“这些可是真言宗的秃贼对你说的?刚才那小和尚倒真有股狠劲,不愧是真言宗一脉相传的弟子,舍得自己数十年修炼的金身来阻挡我大军前进,想就是为了等到你们的支援吧。你们法器虽然犀利,可终究人少势单,妄图挡住我大军前步的脚步,真是可笑不自量,还是速速退去,我饶你们不死!我看你们与真言宗并非一脉,待我灭了真言宗,就把这魔英花田的租用权交给你们,怎么样?”
“少废话!快让你主子出来谈正事!”卢向北对织田信长的话嗤之以鼻,且不说织田信长活着的时候就是心狠手辣的枭雄,又在这地狱消磨了不知多少年的时候,想必什么人性慈善之类的东西都已经在他身上消失得无影无踪,真要是能轻而易举地解决掉卢向北这支队伍,他又怎么可能在这里废话,早就指挥众鬼踏过去了。想是先前用大队人马试探出对方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