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某个突然穿墙而入的不速之客虽然这样叫着,但眼睛却睁得大大,一眨不眨盯着调情的两人看个没完,这就是手头没有照相机DV之类的设备,要不然一准得大拍特拍。
“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雍大色狼内心深处忍不住仰天长啸,连忙停下动作。艾莉芸羞得连脖子都红了,把脑袋钻到他怀里,不敢露出来。
“鱼小姐,你来干什么?”雍博文忍着怒火,不,是欲火,咬牙切齿地瞪着打扰他好事儿的某女。
“都这么熟了,你叫我小鱼儿就行。”鱼纯冰自己找了个地方坐下来,笑嘻嘻地说,“死色狼,你也太猴急了吧,至少也等天黑再行动啊。”
雍博文很想说自己已经关好门了,再质问她怎么不敲门,但转念一想,这位似乎很少有走门的习惯,便把这句话给压了下去,又问了一遍,“小鱼儿,你不在房间休息,跑我这来干什么?”
“不是来找你,我想去找小芸姐聊天,只是路过。”鱼纯冰的回答让雍博文哭笑不得,这穿墙而过的路过方式大概也只有这位茅山奇门遁甲的高手能做得出来吧。
艾莉芸冷静了一下情绪,从雍博文的怀里钻出来,坐到鱼纯冰身旁,拉着她的手道:“小鱼儿,要不然你晚上也过来睡吧,咱们两个睡一个房间。”她被刚才的事情吓得心里乱跳,原以为刚强的理智防线在轻轻抚摸下就一溃千里。这让她感到有些苦恼,要是这样的话,以后总跟他在一起那不是玩火吗?但一时也想不出其它办法,只得暂时先找个第三者陪着。
这小楼里的卧室有四间。这种小楼本来就是给有钱人准备的,除了主卧室外,还要给佣人保镖之类的手下准备出休息的地方,卧室多点也很正常。
“行啊。”无视某色狼的威胁目光,鱼纯冰一口答应,但随即不解地问,“去你的楼里不好吗?为什么要在死色狼这儿住?很不安全啊。”
艾莉芸把嘴贴在鱼纯冰耳边低声说:“你也说他是色狼了,我要不看紧点,那他还不得出去祸害良家妇女啊。”
鱼纯冰便忍不住吃吃直笑,看着雍博文,大点其头,表示赞同,弄得大天师又郁闷又恼火,但却无可奈何。
第十四章人吓鬼
太阳刚一落到山后,密林山谷间便黑了下来。
仿佛突然间开动了某种巨大的冷气机一般,阴风从山庄后方阵阵涌来,一股股淡淡白雾从山庄各处涌出,将幢幢小楼掩得若隐若现,远山、丛林、土丘,全都蒙蒙胧胧,象是罩上了头纱。
阴风吹拂下,密林发出刷刷摆动声响,其间隐约可闻虫鸣鸟啼,混在一处形成一种怪异的交响,不停地回荡在山谷中房舍间。暗夜下的树林不再是绿色,而是变作了深浅不一的黑,有墨黑、浓黑、浅黑、淡黑,还有象银子似的泛着黑灰色,很象中国丹青画那样浓淡相宜。点点莹绿光芒在那黑暗中闪烁不定,无数猛兽恶鬼潜伏其间欲将择人而噬。
山庄的花树间、矮墙下、溪水里……但凡是阴暗的犄角旮旯都可看到一些怪异的身影在晃动,有的如僵尸般跳个不停,有的好像鬼魂一样飘来飘的,有的不停地把自己的脑袋拿下来把玩,细若游丝的哭声、若有若无的阴笑、隐隐约约的惨叫,种种让人听了就发毛的声响从各处传来,着实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就在这阴森的庄园小路上,四个半透明的绿色人影正懒懒洋洋地顺沿路向前飘着,正是赵大英租来的四个鬼魂。
七窍流血鬼看着周围那些人造恐吓设备,很不屑地撇着嘴说:“一看就是对咱们鬼一点了解都没有的家伙设计出来的东西,这哪像鬼啊,简直就是一群精神病。”
雷劈鬼无聊地打了个哈欠,“回头我给他们好好设计一下。”他死前就是个机械设计师。
“记得跟老板说,这得另算钱,不能白白给他们设计。”粉红鬼以前是做会计的,对钱向来算计得精。
误杀鬼左转右看,问:“你们确定没走错路吗?”
“错不了,那赵大英说得清楚,就是前面那幢小楼,那个不怕鬼的海归小丫头就住那里。”七窍流血鬼忍不住摸了摸下巴,“说起来,那可真是个美人啊。想到要吓唬那么个美人,我还真是不忍心呢。”
等到天色完全黑下来之后,应赵大英的要求,雍博文把四鬼放了出来。赵大英希望能让鬼吓人给他看看效果怎么样,并且亲点了那个不怕鬼专门要住鬼屋的美国华侨。如果真能吓住的话,那他这山庄的名声可就一下子传到美利坚合众国,到时候没准儿就可以大把地赚美元了。
雍博文便派四鬼出动,同时他还给这几位安排了另一个任务,吓唬人的同时,详细打听一下这位美国美人的情况,这个任务惹来粉红鬼一阵白眼,直个劲地嘟囔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全都吃着饭里的看着锅里的,连路边碰上的也不肯放过。
四鬼一路闲扯着飘过去,眼看着离那小楼只有二百多米的距离,空中忽地传来一阵咯咯轻笑,平地里刮起一阵旋风,随即一团白影凭空出现。
“有,有鬼……”粉红鬼比较胆小,看到这种诡异的景象,吓得哇哇大叫,回头就想跑。
误杀鬼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跑什么,你自己就是鬼,有什么可怕的。”
粉红鬼讪讪地站住,很不好意思地道:“我刚才一着急就忘了自己是鬼的事情了。”
那白影在空中一边笑着,一边好像个被不停揉捏的面团一样不住蠕动变幻,眨眼工夫就变成了一个白衣少女。
她虚悬在离地三尺的空中,赤足白衣黑发,通体罩着一层蒙蒙白光,乌黑的长发无风自动,脸上一团模糊连鼻子嘴都看不清楚。这一亮相形象,可比鬼还要吓人许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