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父亲。”青玄躬身应答。
“任原,派人随景公子一同前去。”隋唐轻唤了一声。
景玄微微侧过头,看向隋唐,目光带着几分探究和好奇,在那银色长发上略做停留。
隋唐没有说话,只是嘴角稍稍扯出了一丝微笑。
很快,一支上百人的披甲营士兵便跟着景玄出了郡守府,而后,不过一盏茶的功夫,郡守府中震天的鼓声开始响起。
这是召集全城官吏议事的信号,三通鼓罢,如有不到者,轻则丢官罢爵,重则人头落地。
仅仅只是片刻之间,沉闷而急促的鼓声便响彻的全城,北地郡城动了,无数的人从睡梦中惊醒。
而那些在职为官者,则更多是在骂骂咧咧。
“景玄这崽子是疯了吗?这个时辰了,敲什么敲?”田海被鼓声惊扰了美梦,此刻只觉得头痛欲裂。
“哎呀,老爷,怎么说您也是这郡城里最大的官,怎么还有人敢在这个点儿惊扰您。”一个软糯的声音从旁边传来,紧接着一双玉臂便搂在了他的脖子上。
“你懂个屁,景清那蠢货虽然死了,可还有一个景预在朝中杵着,那可是三公之一啊,别说是田将军,即便是太尉大人,也要忌惮三分。”
田海粗鲁的将挂在脖子上的玉臂扯开,也不管身后女子翘起的樱唇,一边快速穿戴着衣服,一边没好气的说道。
且不说田海,此时的田钟尚未入睡,他正立于演武场中,手中一杆长枪如蛟龙出海,寒芒四射。
待鼓声响起,他手中长枪猛然一顿,那双深沉的眸子扫过黑暗的夜空,看向了郡守府的方向。
“去,看看发生了何事?”田钟浑厚的声音在演武场上响起,而后不远处便有一个士兵越众而出,向外奔去。
“咚咚咚、咚咚咚。。。。。。”半个时辰之内,三通鼓罢,除了田钟之外,整个北地郡城里所有的官员都已经齐聚郡守府。
“景玄,你给老子说清楚,这大半夜的,你是不是疯了?”
还没有进入大堂,田海那怒气冲冲的声音便已经响起。
要说这田海也是一朵奇葩,作为一郡郡丞,文官出身,但言谈举止之间却极为粗鄙。
“田海,你的好日子怕是要到头了。”看着迈着四方步踏入大堂的田海,已经从狱中赶回的景玄冷哼一声,眸子里闪过一道冷光。
方才他在监狱之中解救孙恩等人时,见识到了披甲营的军威。
虽然并不知道这些士兵是父亲从哪里找来的,但他已经意识到,恐怕要不了片刻,这北地郡城便要重回他景氏之手了。
“景玄,你竟敢私放人犯,这是圣上钦点的要犯。”以田海、周山为首的北地郡官员洋洋洒洒十几号人刚刚踏入正堂,便看到了身着囚服的孙恩、田毕、秦峰几人。
“田海,你不过是田氏的一条狗而已,整日里狺狺狂吠,竟也配质问起我来。”景玄可不惯着他。
自去岁父亲出事,这些田氏之人便开始耀武扬威。
要不是自己的伯父景预是朝中的御史大夫,恐怕,自己早已被他们吃的渣都不剩了。
“景玄,你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