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光一味往前走着,陆予肆跟在后面,一开始他没有说话。
外面的光线穿过开放的走廊的屋檐,牢牢地铺撒下来。
她穿着的校服是被私下改过的,其他女生穿的都略显肥大,她将腰线收紧了几分,又将裙长稍微裁短了些许。
行走间大腿与腿窝处会交相辉映的落下浅浅的阴影,她白的会发光,一点汗毛也看不清,日光照耀下来她的侧颜还有几分天真的可爱。
然后她侧过了身,露出一张巴掌大的脸庞,鼻梁的侧方刚好有一颗灰黑色的痣。迅速淡化了她过分清纯的长相,尤其是她此刻眼眸轻轻扫视他,睫毛像扇子低垂复尔抬起,饱满如蜜桃的唇抿起。
然后,她朝他伸出手——
陆予肆的视线从她的手上移到她的脸上,扯起唇角露出一抹不痛不痒,“这是在干什么?”还想牵他的手?
“你以为发生过这种事情我可以当无事发生吗?”
“沈摇光,你不要太想当然了。”
“老子是喜欢你,但你最好搞清楚,老子的喜欢给得起也收得回。”
陆予肆说罢,眼神已经完全冷了下来,但他没走,嘴上放足了狠话无非就是想等沈摇光给他一个解释,一个说法,否则他岂不是太可笑了。
沈摇光奇怪的瞅了一眼陆予肆,重新伸了伸手,“包。”
“?”
陆予肆没反应过来,愣了两秒才想起来自己一路都背着沈摇光那个牛奶粉的帆布包包,今天他会忽然去休息室,也是去给她送包包的。
脸色黑了又红,红了又黑。陆予肆气结,一把把包包取下来甩她胳膊上,“沈摇光!!”原来不是向他索要牵手。
沈摇光懒得理他,拿回包包之后,旁若无人的取出唇釉和小镜子,为自己补好口红,啵啵了两下。
饱满的唇随着她的动作,发出‘啵啵’的细微声音,空气中都好像充满了水蜜桃的味道。
陆予肆看到那管唇釉,一下子就炸开了,“你涂老子送你的口红,去亲别的人??!”他愤怒,委屈,不甘心,但更多的是炸毛。
沈摇光将唇釉懒懒的塞回包包里,将包包重新挂在陆予肆的肩膀上,她才踮起脚尖亲吻他的唇角。
那股泛着水蜜桃的香甜柔软贴在他的唇角处,好像烽火燎原一下子就点燃了一切,陆予肆下意识屏住了呼吸,没有闭眼睛,或者说根本也不需要闭眼睛,因为沈摇光已触即离。
她没有马上推开,而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脸,“再闹就烦了,乖喔。”
她的表情好像写着,我都容忍你对我发脾气了,也没有反驳你的话,甚至更没有生气。所以气快点消吧,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吗?
这个认知让陆予肆怔愣下来,脸庞的热度逐渐褪去,一股冷意袭上心头。
沈摇光还在往前走,这一次她不作停留,步伐不紧不慢,甚至哼着轻快的歌谣,可见心情及好。
可陆予肆不明白了,到底哪一个才是沈摇光?
好似从前的清纯可人,害羞怯懦都是面具,如今她慢条斯理涂好唇釉,轻吻他唇角的同时,也轻轻揭开了面具的一角,露出美好却又恶劣的一面。
她甚至并不害怕失去他。
垂在身侧的手募得收紧,陆予肆沉着脸叫她的名字,“沈摇光,你到底喜欢不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