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坚巴对着黄衣和尚点头示意。
黄衣和尚站至场边,猛吸一口长气,冲着混乱的双方发出一声长啸:
“住——手!”
犹如狮子怒吼,震耳欲聋。
甄鑫不由地掏了掏耳朵,再抬头一看,热火朝天的斗殴场面非但没有停止,那群和尚反而如同打了鸡血般地愈加亢奋。
“膨、膨!”两个黑衣蒙面人手中棍棒被击飞,惨叫着栽倒在地,抱头而滚。
敌众我寡,其实早该撤退。
可是现在连一向求稳的邹式也喊不出“撤退”两个字。
领导们都在看着呢,这一退没了面子不说,回去估计还得再挨顿板子。
黄衣和尚脸皮泛出一坨潮红,不知道是喊得过于用劲,还是气得。随之又是一声怒吼,黄袍裹起一阵灰土,直切入乱斗场中。
“噼哩!咣啷!”
转眼之间,双方手中的棍棒便被击落一地。
掌击腿扫,无论是场上的和尚还是黑衣人,不过数息之间便被悉数放倒。
这战力,有点强啊……甄鑫看着黄衣和尚,不由自主地流出了口水。
却见边上的张三丰,背负双手,老神在在地微微颌首,一副长者对表现不错的后辈以示夸奖的模样。
甄鑫心里大定,咱们现在也是有顶尖战力的存在。
既然有了道士,那就没必要再挖个和尚来,免得内部闹矛盾。
“你,你哪来的野和尚?”一个胖大和尚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扶着腰怒视黄衣和尚,骂道:“你知道我们是谁吗?竟然敢群这些贼道士出头?”
“阿弥陀佛——”黄衣和尚竖起单掌,化身慈眉善目模样,“贫僧定演,来自大都崇国寺。”
北地汉家佛寺,虽然大多沦为藏佛的下属,但是依然勉强维持着各自的传承。
除了大龙光华严寺的曹洞宗、大庆寿寺的临济宗以及长安华严寺的华严宗之外,还能拥有自家香火的便是崇国寺的律宗。
律宗在南方名声不显,但是能在大都还存活的汉家寺庙,必然都有其后台。胖大和尚眼中,不免有些忌惮。
“我等,奉江南释教总统之令,在此公干,你是想造反不成?”胖大和尚虽然满脸忿怒,语气到底显得有些畏缩。
定演满脸慈祥地说道:“这道观,自今日起,受我庇佑。”
“你?”胖大和尚不由一怔,没想到这个和尚孤身一人,就敢到杭州来抢道观。
谁给他的胆子?
“你以为你谁啊?从大都来的就把自己当活佛了?”
“阿弥陀佛……”定演双手合十,宝像庄严。
胖大和尚瞧着他有恃无恐模样,恶狠狠的目光看向不远处围观的人群,视线在甄鑫脸上牢牢地盯了片刻。
这家伙,必然是这群人的主事者。正是因为他,以及这些蒙面黑衣人,让自己驱逐显应观的计划一再受挫。
这一次,看来又是只能无功而返。
“好,我记住你们了!敢为这些牛鼻子出头,希望你们别撑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