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弄一个花束。”
“送你恋人的?”衣小蕊笑起来。
“是。”
衣小蕊捂嘴乐,站起来,让花艺师马上给弄。
衣小蕊把小点心拿出来,摆上。
衣小蕊一直没有断了唐曼的小点心,就从这点来讲,她绝对是一个有心思的女孩子,也是一个相当不错的女孩子。
“师父,是不是丁河水?”
衣小蕊和她是师父,又是姐妹一样的情感。
“你说,丁河水行吗?”
“师父,有一些敢我不敢说,我怕你抽我。”
“哟,刚才还敢说,现在害怕了?”
“有的时候我害怕。”
“你说。”
“嗯,师父,我说了,你别生气。”
“现在我们是姐妹。”
“这可是你说的。”
“嗯,你可以录音录像。”
衣小蕊说:“从头说,竹子爱你,那是真的爱,拼着命的爱,为你可以付出生命,如果你要一件东西,就是最简单的东西,如果让他去用命换,他都会换的,竹子很帅很帅,络腮胡子,从来都刮得干净,衣服不讲样式,但是从来都是干净的,让人看了,就是舒服……”
唐曼低头,眼泪下来了。
竹子为自己生死几次,她也爱着竹子。
“不用了,我没心思,我孙子……”
老头讲了事情。
“怎么偏偏就找我上呢?”
老头从怀里拿出一个塑料袋子,打开,里面是布包着的,打开,是钱,整一万。
“姑娘,我知道你是最好的妆师,我孙女死了,她那段时间很怪的,死的一个星期前,就说让你给上妆,说一个叫唐曼的妆师,我以为是上活妆的,也没当回来。”
唐曼感觉太奇怪了,老人看着是实在的人,不是说谎的人,这个时候,他也没有必要再说谎了。
“嗯,那好,我给上,这钱您留着,我不要的钱。”
“姑娘,这可不成,你能答应,我已经是很感谢了。”
老头的眼泪掉下来,掉得不多,两三滴。
人经历了太多的时候,根本就没有眼泪,无泪可掉,人的一生,眼泪就是那么多。
“好,我收着。”
唐曼收下钱。
“晚上上妆是吧?”
“对,人死是阴妆,要晚上妆的。”
“这是我的地址,电话。”
老头把地址,电话都写在一张纸上了。
老头离开,唐曼送到门口,看着那背影,自己爷爷当年,就是这样的,拄着拐,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弄来的一个木棍子,已经磨亮了。
唐曼的眼泪下来了。
唐曼开始准备,妆服,化妆箱检查了两遍,把一切都准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