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看向我和菀芷,对我们说:“今日之后,没有人敢再欺负我闻家的人!”
入夜之前,焉瑾真的来了,不过这次被父亲拦在了正厅,坚决没让他进我的院子。
焉瑾对我嘘寒问暖,而后又向父亲与我说:“侯爷与夏夏今日莫要怪孤不开口相帮,孤实在是不好明显偏向侯府。”
太子能说出这番话,已算是伏低做小,给了我们家好大的面子,可父亲丝毫不领情,只冷冷道:“殿下若没有这许多风流债,也便不会有今日这种事情了。”
我从未想过父亲会说出如此大不敬的话来。
我害怕地看向焉瑾,焉瑾面色难堪,似是极力忍着才没有发作,我忙道:“殿下,我父亲今日气坏了,殿下莫要介意。”
焉瑾冲我勉强笑了笑,也有些不悦地起身告辞了。
到了第二日,我终于知道父亲为何说昨日那番话了。
兰儿、万园和那两个男护卫,一大早被父亲命人剁去了双手、拔去了舌头,男护卫更是被挖去了眼睛,而后给他们喂了药丸吊命,命人分别将他们送去元府和余府了。
父亲还强调:“定要亲自送到两位小姐面前”。
元祉与老太师自然不会让自己的妹妹和孙女见到此等惨状,可父亲派去的人也不是吃素的,两位小姐不亲自出来,我们家的人便守在元府和余府的大门外,架着那半死不活的人,一直等着。
路上的看客越围越多,谣言传得满天飞。
只半日功夫,京中的谣言就从种种猜测变得难听起来,大致意思是元家和余家连自己受了伤的仆人都不想接回去救治,实在是令人心寒。
何况那些人狼狈地、近乎死尸般地停在府门口,也着实晦气。
可怜元府还是元祉前几日在京中新置的府邸,大门口的红灯笼还未摘下去呢!
于是元家和余家熬不住了,令元灵和余盈洁亲自出了大门。
送兰儿去元家的护卫回来禀报说,故意当着元灵的面,将兰儿早已没有手的手腕上的绷带拆掉,又将兰儿的嘴捏开,非要给元灵看看兰儿的伤口,元灵顿时晕倒在元祉的怀里。元祉骂了一句:“侯府欺人太甚!”
余盈洁心态倒是好得多,照单全收了,只是骂了不少难听的话。
这日之后,京中的人好似也明白了一件事——镇北侯不是好惹的,以前都被他的笑脸欺骗了,差点忘记镇北侯可是战场上杀人不眨眼的将军啊!
而这一日,父亲也没有去上朝,只是对我说,明日早朝他便去请旨退婚。
我很是不安,同父亲说此事还需从长计议,父亲却也不愿与我多说。
这种不安一直持续到第二日。
父亲去上了早朝,却一直都没有回来,我与母亲越等越着急,还是武国公府偷偷派人送信来,说今日早朝父亲忽然请旨要退我和太子的婚约,理由无疑是闻家教养不够,配不上当朝太子,父亲甚至愿意交出兵权告老还乡,只为能够退婚。
圣上闻言不悦。
随之立即有不少余家和元家的势力对昨日之事煽风点火,圣上震怒,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大骂:“闻知吾!你要造反不成!”
幸而有太子殿下、二殿下和四殿下说好话,圣上才稍稍平息了怒火。
令所有人退了朝,却唯独把父亲和太子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