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这事,他和李大强不知道吵了多少回!
他想带兄长去别的药铺子看看,可兄长说自家有药铺和大夫,若是去了别的铺子,别人会说江家的闲话,怎么说他就是不去!
也不让他告诉祖母,说祖母年纪大了,不能让她担心。
从小到大,兄长待他一直都很好。
小的时候,他不爱写字,兄长就耐心的一笔一笔教给他。
他喜欢舞枪弄棒,兄长怕真刀真剑的伤了他,就用一整根木头为他削了一把小木剑。
但是现在兄长处于这样的境地,都是他母亲和舅舅造成的!
陈伯看了江澈一眼,江勉立刻知道了。
他低下头,抓紧衣摆,像是要攥出血来。
他咬着牙忿忿说道:“我去找他!”
江澈揽住江勉的肩,看着他微红的眼眶,叹了口气:“这不关你的事,走,回家。”
江落落在正厅里等了许久,一位白发苍苍但是神采奕奕的老太太才被搀扶着走了出来。
而扶着她的,正是二房夫人李缈卿,身旁还跟着李缈卿的女儿江莲莲。
方才凌王府叶不言将她送到府门口,因为着急给凌王取药,就匆匆回去了。
她是凭着记忆,走到正厅。
江府毕竟是尚书府邸,除了正厅院落,还分别有三个院子。
老夫人喜清静,所以住在最里面的院子里。
两个儿子分别住在东西两个侧院。
在江落落记忆中,自从父亲母亲过世之后,江府少了俸禄,日子便艰难起来。
好在江老夫人诰命在身,离国皇帝体恤,赐了几间铺面,而今都在二房名下打理着。
正在走神中,李缈卿轻咳了两声,江落落看向她,她这个二婶婶还真是当自己是江府的当家主母了!
她穿着锦缎长裙,头上插了三支镶翠金钗。
即便佛珠在手,眉目间那股子尖酸刻薄也是无法掩盖住的。
在江落落的记忆里,这李缈卿仗着大房两个孩子没有父母庇护,没少欺负兄妹俩。
“哟,二姑娘回来了?见了祖母怎么不打招呼?没家教!”
李缈卿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端着茶杯,吹着茶叶沫。
江莲莲站了出来:“母亲,祖母,大伯和伯母去世多年,
落儿病着,不懂规矩也可以谅解,您就别说她了。”
江莲莲站在江老太太身后,替她捏着肩膀。
一身浅云长裙,五官精巧端正,眼帘半垂着。
纤细的如玉葱似的手指轻按着江老夫人的肩。
她头上身上并无配饰,看似朴素,江落落却深知这朴素无华的女子内心的狠辣。
她按了按袖袋里的玉佩,心里冷笑了几声。
“莲莲,落儿是你妹妹,平日里你该帮着长兄看顾着她的。”
江老夫人爱怜的拍了拍江莲莲的手背。
“祖母说的是,往后莲莲一定谨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