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昏睡的第一日,司马府便遣了媒婆前来说媒,定礼极尽奢华,说非淳于敏不娶,说司马长安对她一见钟情,”
“啊?司马长安竟然来求亲?那淳于敏是何反应?淳于老爷和夫人呢?”
“舅舅和舅母自然不同意,淳于敏也是抵死不嫁,”
“后来呢?”
“岑福告诉我,媒婆见淳于家不同意,便出言不逊,说满杭州城都已知晓司马长安和淳于敏在观景楼共度一夜,这名节都毁了,还装什么?岑福后来去证实过,确实杭州城都在议论这件事,”
“大人,这些都是岑福告诉您的,那么说您当时是在房中照顾我?”
陆绎点点头。
袁今夏轻咬了一下嘴唇,一双大眼睛骨碌碌转了几圈,看着陆绎,忽然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大人您继续说,卑职听着呢,”
“簪花大会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没人在意,反而司马长安与淳于敏之事却是满城知晓,议论纷纷,你不觉得奇怪么?”
袁今夏接道,“就算当时在场的人会将此事传出,那也只是小范围的,所以定是有人将这此事放了出去,否则全城的百姓又怎会知晓?很明显这是故意为之,”
“所以,司马长安要娶淳于敏这件事,应该是从头到尾策划好的,”
“那他图什么呢?图淳于敏的美貌?家世?才华?好像又都不对,就如大人刚刚所说,淳于敏无论从哪方面来讲,在女子当中只能算是中等之姿,并不出众,司马长安在杭州又是首富,有权有势有财力,淳于家虽然是皇商,但我觉得他并不会看在眼里,”
“这就是令人迷惑不解的地方,我也没有想通,”
“大人刚刚还提到司马长安没有被官府一同带回,而是突然消失了,他去了哪里呢?那被困之人可都是杭州城的贵胄,若说他们与官府都没有往来,那定是骗人的,为何独独司马长安能不受官府限制?只因为他的身份?那他的真正身份又是什么呢?”
“我已让岑福严密监视司马府了,”
袁今夏转了几下眼珠,盯着陆绎,却不说话了。
“怎么了?这样看着我?”
“大人,卑职有件事,不知当问不当问?”
“问吧,”
“淳于家拒绝司马长安的求亲,这本也属正常,可是发生观景楼事件之后,他们必要有正当且能够说服人的理由,否则那流言蜚语他们也是承受不住的,”
陆绎看着袁今夏一双试探的眼睛,知道瞒她不过,便笑了笑,“你想说什么?”
“大人可是答应他们了?”
陆绎盯着眼前的姑娘,脸色变得严肃起来,“在你眼里,我那么没有原则么?”
“当然不是,”袁今夏跳下来,举起右手,信誓旦旦地说道,“卑职绝对相信大人,可是,有一点,大人面冷心热,难道会见死不救?”
陆绎没有回答袁今夏的话,反倒是上上下下打量了几眼眼前的姑娘,说道,“我看你这蹦下来的动作,已是好得差不多了,有力气了吧?”说罢转身迈步就走,“走吧,回去,”
袁今夏嘻嘻笑着,追上陆绎,“大人您就跟卑职说说呗,”
“你想听啊?”
“嗯嗯嗯,”袁今夏一脸的八卦神情。
“那要看你表现了,”
“表现?大人,您这样受累保护卑职,还照顾卑职两日两夜,卑职回去请大人吃饭,”
“怎么?又想请我吃一顿全素宴?”
“那怎么可能?这次保证有肉,还有鱼,还有丸子,还有……”
“算了,我对这些并不感兴趣,”
“那大人对什么感兴趣?哪怕是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山上跑的,只要这世间有的,卑职定会想办法给大人弄来,”
陆绎突然停顿住,转回头,看着袁今夏,“我感兴趣的啊,是会说的,”
“会说的?”袁今夏不解,睁圆了眼睛,“大人,那是什么东西?”
陆绎忍着笑,转回身继续走路,说道,“她不是个东西,”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