丐叔“嘿哟”一声,“岑福啊,你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今夜你们两个不是进去了?这墙头防的呀,主要是小贼,”
林菱听不得丐叔胡说,嗔道,“按你的说法他们两个是大贼了?”
丐叔耸了耸肩,“嘿嘿”笑了几声。
陆绎若有所思,用手敲着桌面。
丐叔见陆绎情形,问了句,“这说来说去,敢情你们俩什么都没探听到?不过说的也是哦,人家远嫁了多年的女儿回来了,这也是人之常情,”
陆绎说道,“此事急不得,再议,”
“对嘛,急不得,急不得,可有些事得急一急,这个,那个……”丐叔转着眼珠,背对着林菱,冲陆绎和岑福偷偷比划着。
陆绎和岑福假装没看到,不说话。
丐叔将五官紧了几下,又松开来,转身堆了一副笑脸,“菱儿,你看这么晚了,你也累了,不如你先歇了?我和这两臭小子再唠一会儿,这不好长时间没见了,是吧?我得陪陪,”
林菱瞪了一眼丐叔,冲着陆绎和岑福说道,“拿出来吧,”
陆绎和岑福对视一眼,低头看了看鼓鼓的怀里,各自默默掏出一小坛酒,放在桌上,尴尬地笑了下。
丐叔一见,心里大喜,又装得很无辜的样子,“哎,你们俩臭小子,怎的大半夜搬来两坛酒?这,这可不行啊,菱儿说了,喝酒伤身,不能喝啊,不能喝,”说着冲陆绎和岑福一个劲挤眼睛。
陆绎笑道,“这个时辰已经宵禁,可不成想这巷子深处竟然有一家酒坊还亮着,想来是晚上也在做工,我便进去问询,不成想吓了他们一跳,竟主动白送了我一坛,据说这是上好的松筠堂,我便糊里糊涂拿了回来,”
岑福也接着说道,“我是在兄长之前到的那家酒作坊,我已经白得了一坛,想必那酒家作坊误以为我和兄长是乔装巡夜的官差,”
林菱无奈地笑道,“这是泉州当地产的名酒,倒是让你们赶上了,还白得了,陆大人这是头一遭占便宜吧?”
陆绎抿嘴一笑。岑福噤了噤鼻子,说道,“林姨,我也不是白占人家便宜的,”
林菱笑道,“好,你们都是有原则的,这屋子里呀没原则的只有一个人,”说着斜了丐叔一眼,丐叔挑着眉毛也不说话,心里偷着乐,林菱继续说道,“你去,将休息的牌子挂出去,这几日咱们便也歇一歇,我去炒几个下酒菜,你们喝归喝,不许大声吵闹,”
丐叔屁颠屁颠地去挂了牌子,将门落了栓,屁股还没坐到凳子上,手便向酒坛伸了过去。
三人彻夜饮酒,直到天明,才沉沉睡下。
第二日天色渐黑,陆绎和岑福穿上了丐叔给预备好的夜行衣,准备再探李家大院。
丐叔问道,“你们确定不需要我去?”
陆绎笑道,“前辈,你只在家准备好下酒菜即可,回来继续陪前辈畅饮,”
“那开锁的方法,可记住了?”
“前辈请放心,不过说到底这泉州的锁确实与众不同,没有丐叔的指点还真是费些脑筋,”
“哎,你丐叔这酒可不是白喝的,你们两个臭小子可千万谨慎些,莫落了人家的手里,那要是一次救你们两个,我八成是费点劲儿,”
林菱听得,嗔道,“你就会胡说,”
丐叔也不在意,抬手比划着,“去吧,快去快回,”
陆绎和岑福二探李家大院,顺着院墙直接绕到后院处,听了听声音,便直接一个纵身,直接落到院内。
两人正要上前开锁,突然听得有人说话声传来,慌忙间一个纵身跃上屋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