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时偷偷开窗看了,他下楼时恰巧遇见严公子上楼,严公子将他拉了一起,我猜他们此时应该在一起,应是在饮酒作乐,”
“严公子又是谁?”
“妹妹可知当朝首辅严嵩?”
袁今夏点了点头,“嗯,听说过,没见过,嘿,自然是见不着,”
“这位严公子便是严嵩之子,也是当朝三品大员,工部左侍郎,他是这里的常客,”
“常客?不是说我朝官员不得出入风月场所吗?”
“咳,那不就是个摆设吗?你倒是听说哪个官员如此循规蹈矩了?严家位高权重,又有谁敢道个一二?”
“姐姐可有办法接近他们?”
红豆摇了摇头,“那位严公子甚是怪异,每次来这里除了饮酒听曲,并未听说在这里过夜,也并不曾叫人贴身服侍,”
“饮酒?听曲?”袁今夏敲了敲脑门,“姐姐可曾被唤去弹曲?”
“自然有过,这潇湘阁里,只有我会弹箜篌,那位严公子常常唤我去弹上一曲,出手倒是大方,但每次都是听一曲便罢,我也恰好懒得理会这人,我见着他便烦,总觉得此人心术极其不正,”
两人正说着话,便听门外有人唤道,“红豆姑娘,严公子唤姑娘去弹上一曲箜篌,请姑娘准备着,这就过去吧,”
“好,知道了,”红豆忙答应着,一边整理着衣裙,“今夏,你赶紧离开这里吧,免得生出事端,”
“不,”袁今夏一把拉住红豆,“姐姐受些委屈吧,就算帮一帮我,可好?”
“怎么帮?”
“我冒充姐姐前去,姐姐将衣服借与我穿上,再帮我涂上些胭脂,”
“今夏,这是行不通的,一定会被认出来的,”
袁今夏眼珠一转,笑道,“我有办法,姐姐尽管帮我打扮上就是,”
红豆迟疑着一边帮着袁今夏换装,一边不住地说道,“你可想好了,那位严公子可不是什么好人,惹恼了他,可不是好玩的,说不定还会……”
“姐姐放心,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不会让姐姐为难的,也自然不会连累姐姐,”
“今夏,你到底是如何想的?”
袁今夏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很满意,“姐姐可有蒙面的轻纱?”
“有啊,要它作甚?”红豆取了轻纱递给袁今夏。
袁今夏戴上轻纱,转了一圈,“怎样?姐姐可还认得出这是红豆还是袁今夏?”
红豆仔细看了几眼,“你还别说,一时之间很难辨出到底是谁,”
“这就是了,我只要能够近他的身,就有办法夺回那人皮面具,只是,须让姐姐受些委屈,”
“需要我怎样配合?”
袁今夏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纸包,“姐姐,这是mI药,你闻几下,便可晕过去,一个时辰之后便会醒转过来,对身体并无伤害,”
红豆明白了,今夏这是在为她开脱,否则被严世凡或者那位冷面公子知晓,她定是难逃罪责,当下只好默许了。
袁今夏拉着红豆走到床前,说道,“如此便委屈姐姐了,”袁今夏一手捂住口鼻,另一只手一扬,红豆立刻晕倒在了床上。
袁今夏没想到老天爷竟给他创造了一个这么好的机会,那严世凡竟然半道走了,只留下陆绎一人,更没想到陆绎竟然被她弹的《桃夭》吸引了,恍惚间,让她得了手。
袁今夏拿到人皮面具,迅速返回到红豆的房间,将衣服换了回来,看了一眼床上还在昏迷的红豆,心道,“姐姐再多睡一会儿吧,”便大摇大摆离开了潇湘阁。
陆绎闻了迷YAo,心知不好,赶紧盘腿坐下,运起功来。待人清醒时,已过了一炷香。“那怎会是红豆,分明就是六扇门那个女捕快,这个丫头忒大胆了,竟敢对我……”陆绎头一遭受人暗算,对方又是个小小女子,心里有些堵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