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绎边听边回忆着当时的情形,示意袁今夏继续讲下去。
“不坐轿,不乘坐马车,所以是偷偷出去,其三,翟兰叶受了风寒,她的养家又不缺银子,可是偏要她带病游湖,”
杨岳接口道,“这娶她要花一万两银子,这就说明养家想要靠她捞银子,怎么能说养家不缺银子呢?”
袁今夏刚想解释,陆绎却接口道,“光这楼船上的摆设物件,就不止二千两银子,更别提她弹的琵琶,名匠定制,有市无价,”
袁今夏抿嘴一笑,心道,“原来陆大人观察得也如此仔细,”便又说道,“我听说她的养家是知府的小舅子,”
陆绎习惯性地用手指敲打着椅子扶手,心道,“养家也许只是一个幌子,这翟兰叶背后之人定是不简单,”陆绎在脑中快速将袁今夏观察到的和自己掌握的线索融合在一起,抬头问道,“周显已被捕的前一天是什么样的天气?”
袁今夏倒没在意这些,转头看向杨岳,杨岳迅速回忆了一下,回道,“大人,我记得卷宗上记载的是个雨天,”
袁今夏立刻接着道,“难道翟兰叶雨天私会的人是周显已?”
陆绎自然也想到了,便吩咐道,“明天之前,我必须要知道翟兰叶是哪一年被收养的,亲生父母是谁?接触过什么人?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周显已被捕前的一晚,翟兰叶去了什么地方?”
袁今夏略一思忖,“陆大人思维甚是缜密,看样子他已经在怀疑周显已与翟兰叶定是有某种关系了,”便回道,“卑职明白,只是大人为何不直接问翟兰叶周显已之事?翟兰叶提到追求她的人甚多,不乏有卖地求娶者,这分明指的就是周显已呀,她又说她从未钟情任何人,那这周显已像是单恋嘛,”
陆绎回道,“连你都知道的道理,我再去跟她讲,她会傻傻地跟我说实话吗?”
袁今夏见陆绎盯着自己的眼神有些嘲笑的意味,眼珠一转,便想捉弄陆绎一下,嘻皮笑脸道,“大人,今天美人主动示爱的感觉是不是挺好的呀?”
陆绎见袁今夏这神情举止,不知她想说什么,疑惑地抬眼看着她。
袁今夏假装一副沉醉的样子,“翟兰叶肤白貌美的,我看着都忍不住想多摸几下,”
杨岳一慌,急忙“咳”了几声,阻止道,“乱说什么呢?”
陆绎实在理解不了这丫头的脑回路,起身便离开了。
回到房间,岑福正好买了新衣回来,“大人,这是给您……”话说半截,见陆绎神色不太对,忙停了话头,斟了一杯茶放在陆绎面前,“大人,可是遇到什么难事了?卑职能做些什么?”
陆绎摆摆手,没说话,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哼”了一声,心道,“这丫头聪明有余,顽劣倒也是真的,须得好好调教,”
岑福见状,便只得站在一旁。
陆绎慢慢品了几口茶,情绪逐渐平稳下来,“不过,她观察细微,倒真是一个好帮手,比起……”扭头看看身边的岑福,眉头皱了一小下,嫌弃地问道,“你没有什么话跟我说吗?”
岑福见陆绎一脸嫌弃地看着自己,有些不知所措,心道,“大人怎的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是我做错什么了吗?”便回道,“大人让卑职时刻监测京城那边的情况,目前并没有新线索,”
陆绎摆了摆手。
岑福知趣地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