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剑漂浮剑井之上,一道金光水柱直冲云霄。
魏大人眯眼淫邪望向那女子风姿,心头搔痒难耐。
申屠城主微微沉声,面朝众人说道:“诸位,今日剑都盛会,规则也简单,只可用剑论高低。站到最后的一个人,可从我手里接任城主之位,这伏羲朱雀也是他的了。”
人群拍掌叫好,各派弟子抽剑出鞘跃跃欲试。
申屠城主环顾了剑阁一周,坐在魏大人面前,温和笑道:“今年的来的都差点意思啊。也不知道谁会抢到剑花。”
拎了一壶好酒的魏衙内抖了抖手腕,伸了伸懒腰,玩味道:“抢剑花是什么?”
一旁负责维持大会秩序的冷嵇之指了指剑台四柱顶上的红丝带,寒声道:“第一个登上剑台的抢下那红丝带的比试者即为抢到剑花。”
魏衙内将酒水往地上一摔,起身打量了一下双儿,笑道:“有点意思,我去抢一个剑花来送给冷小姐好了。”
魏大人平淡道:“左儿别急,晚些上台也无妨,这剑花不过是虚名。”
申屠城主附和道:“魏大人说的极是,这剑花虽是荣耀,但第一个登台者会受到天下剑手的围攻,我看衙内还是不要冒险为妥。”
魏宫左唤来了一名侍剑奴,望着剑台眸子透出一丝兴奋,笑道:“这才有意思不是吗?”
剑奴面无表情手捧精致长剑,上前一步。
剑台之上,众目睽睽之下谁是第一个登台者?
魏衙内接过长剑,眸子清凉,以为胜券在握,不料下一刻瞳孔猛缩,见一道身影急掠至剑台中心。
首位登台者,令人意想不到的竟是那黄家不入流的三流剑客。
少年解下斗笠,身着布衣,身形笔直,于大雪中巍然屹立。
他目光看向剑台一侧的女子,随后洪声道:“我,江沐剑,手执青叶剑,问剑魏衙内。”
此语既出,四座皆惊。
逃婚之事已传得沸沸扬扬,这外来剑客日前于酒楼留血书宣战,现今又在剑台公然挑衅魏衙内,确有几分胆量。
然而,在场众人皆不看好这位已逃亡半月有余的丧家之犬。那魏衙内虽不学无术,但其家底殷实,魏家门庭显赫,自是有无数名师教导,又有秘籍修炼,丹药淬炼体魄,如今差一品大高手只有一步之遥。
更重要的是,他手中那柄名剑绝非凡物,在场有剑道前辈们瞧出了门道后啧啧称奇,此剑乃天下十大名剑之一的狂风。
而初入二品的剑客少年手中一柄绿油油的无名古剑,朴实无华,看起来相当磕搀。
重剑门高徒胡术讥笑道:“臭小子,拿把生锈的破剑,也敢问剑?”
江沐剑抚摸着剑身,淡淡道:“这把剑,名叫青叶。”
台下的人还是没有反应,甚至后来起了一阵哄笑,仿佛在嘲笑着是谁起了这么个没有气势的名字。
江沐剑觉得讽刺,小看人的嘴脸他自然是见得多了,但这把剑容不得被这般小看。
因为这是他认定的老师所赠之剑,剑仙的剑。
他看了看手中之剑,开始自说自话,又像和老朋友谈天:“青叶呀青叶,世上没人记得你,但我记得你,所以今日起,所有人都会记得你。”
魏宫左咧嘴狞笑道:“还真敢来啊?”
魏寻荣脸色一沉,说道:“儿啊,废了他。”
魏衙内轻轻点头,拿起名剑狂风,轻点脚尖,飞身上台,那剑光一闪,气势逼人,纨绔少年郎不屑道:“管你青叶白叶,叶子就是叶子,是敌不过风的,我这把剑叫狂风。”
高台之上,魏大人得意地捋了捋胡茬,笑眯眯看着这场没什么悬念的对决,还不时用眼神眺向对面高台上的申屠城主。
“申屠城主,你如何看待这场比斗啊?”
申屠焱挑了挑眉毛,打量了一番那个身穿布衣的少年,将双手藏袖负于身后,于正台高座的太师椅上坐下。
这位一城之主对眼前这场比斗“开胃菜”提不起兴趣,无奈地说道:“没有意义的比斗,这小子怎会是贵公子的对手?只是那剑似曾相识……”
魏大人一听颇为满意地在其旁边落座,摆了摆手,抑制不住的笑道:“那是自然,我儿子天纵奇才,虽无心武道,但对付这等三流剑客,十招之内我看也就分了胜负。”
江沐剑缓缓抬头,看了一眼远处的心上人,眼神坚定道:“既然世道不容我们。那我就用手中的剑开一条世道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