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徵微抬下巴,对伯楹道:“任命书你来写。”
伯楹听了吩咐,到一旁忙活。
他出身官宦世家,笔头?功夫比郁徵要好。
郁徵只需要等他拟好,修改一下重抄一遍。
纪衡约在旁边轻声问:“殿下,要不要趁消息没传出去,我们先?把银票给兑了。”
“不。”
郁徵说道,“从县衙里搜到的银票财物一文别动,到时?连告状的折子送到京都中去。”
纪衡约:“将季勃源也一道押送过去么?”
郁徵直接道:“季勃源不行?,这?人?又狠又狂,就地?审判,送菜市场去吧。”
县里的刑场就在菜市场,这?是上交银子换这?个狗官的命的意思了。
伯楹与纪衡约齐齐沉默了一下。
伯楹轻声道:“直接处决朝廷命官,怕言官要骂郡王府僭越。”
郁徵微微一笑,露出细白的牙齿:“京都还能因这?一次小小的僭越再贬我不成?”
郁徵对纪衡约道:“季勃源不能留,县衙里的男女老?少,无论身份,一道审判,快速弄完这?事。衡约,这?事交给你来办,明天傍晚之?前弄完,再迟怕会生出什么变数。”
纪衡约领命而去。
郁徵来邑涞郡半年,不出手则已,一出手直接越过朝廷,将朝廷命官斩杀。
一时?间?,朝野震动。
许多人?都将目光投向这?个角落。
对此,郁徵丝毫不慌。
他堂堂皇子,杀一个贪官算什么?难道朝廷还能因为贪官来问他的罪?
至于风评,相信京中不少人?都希望看见他风评变差。
某种程度而言,作为一个不受宠而又地?位尊崇的皇子,他风评越差,人?就越安全。
季勃源的事告一段落,新县令上任当晚,郁徵又梦到了自己在邑涞郡上课巡视的情景。
只是这?次,地?图上新亮起的是两个县城——长马县与蓬定县。
郁徵在做梦时?还是清醒的,看到这?个情景,十分不解。
某个地?方?亮起,一般代表着这?个地?方?被他彻底掌控。
蓬定县的县官不是韦洪昌么?
长马县的县令是他一手提上来的县丞,想抱紧他的大腿他理解,韦洪昌还跟他有仇,现在是发?什么疯?
郁徵在梦中仔细观察下面的山河地?图,连看了好几遍,新亮起的地?图还是包括了长马县和蓬定县。
他没看错。
这?就奇了怪了,难不成韦洪昌被他吓破了胆,决定彻底归顺他,再不与他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