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人,没有。”慕云歌仔细想了想,摇头。
王复之又问翠罗:“传云罗卷了罗姨娘的钱财与人私奔,可是你传的,你是如何知道的?”
翠罗怯怯地看了一眼周大夫人,似乎是畏惧王复之,满脸矛盾,好半天她才低着头说:“回大人,是周大夫人给了奴婢一千两银子,让奴婢这样说的。周大夫人还说,如果奴婢照她说的做,不仅能得到一千两银子,等罗姨娘独占了慕家之后,她还能帮奴婢赎身。如果奴婢不照她说的做,她就要将罗姨娘的事情说出去,到时候给奴婢栽赃一个谋害夫人小姐的罪名,奴婢就没有好果子吃了!”
王复之冷哼一声:“传宝盛斋掌柜的!”
很快,衙役就去传宝盛斋掌柜刘青山。
刘青山一到县衙,看着大堂上跪着的几个女人,心念立转,就明白是为了何事。
他跪在地上,听候王复之的审问。
王复之看了他一眼,垂眸看了刚刚周大夫人的供词,才问:“周夫人说的事情你可有印象?”
“回大人,小人记得。”刘青山连忙回答:“小人记得那天下午,周夫人跟云罗丫头都来我们铺子里,她们在厢房呆了一会儿,不知为什么争执了起来。小人那日正好在铺子里,听到争吵声就往厢房去查看。不过小人到的时候,周大人已经准备走了,她的丫头背着云罗出来,小人觉得不对,还上前问了几句。”
“那周夫人怎么说?”王复之又问。
刘青山想了想,说:“周夫人说,云罗那丫头头晕病犯了,休息一会儿就好。小人还说铺子里备有药物,可周夫人让小人不要多管闲事。”
王复之点头,表示自己听懂了,他又冷哼了一声,看向周大夫人:“他说的可是事实?”
周大夫人想否认,张了张嘴巴,喉咙里却一句话也说不出。
就在这时,沈从山捕头带着两个衙役,大步从外面走了出来。他一进来就跪在大堂上回话:“大人,小的经过两天的追查,已经查到了一丝线索。小的顺着线索指引,搜到了一个湖里,从湖里打捞到了一具尸体。”
“抬上来。”王复之下令。
两个衙役立即将抬着的东西搬了上来。扯开白布,担架上静静躺着一个瘦弱的姑娘。她一身湿衣服脏兮兮地裹着身体,满头湿发搭在脸上,半边脸有些许浮肿,依稀还能看出原本的面容。额头一到狰狞伤疤,可见不是自杀。
一看到这个姑娘,周大夫人就下意识地“啊”了一声,身体往后缩去。
慕云歌上前细细辨认,好半天才满脸悲戚地说:“回大人,是云罗。”
王复之点了点头,示意她稍安勿躁,又问周大夫人:“周夫人,你教翠罗说云罗与人私奔,可是事先就知道了她会不见?”
这也是周大夫人最难回答的问题,她被王复之一问,顿时六神无主,结结巴巴地说:“民妇……民妇……”
她的眼珠子转得飞快,此刻关系性命,更是调动了所有的聪明机智,还真给她想出了一个答案:“是这样。云罗跟民妇的丫头白灵一直相熟,有段时间两人常在一起说悄悄话。民妇也是从丫头白灵这里知道云罗有个相好的,但罗姨娘一直不同意云罗嫁人,才以为云罗突然不见,是跟人私奔了。”
“是这样吗?”王复之问白灵。
白灵立即跪下来,她看了周大夫人一眼,神色异样,才说:“回大人,是的。云罗已经不止一次跟奴婢说过,她是真的很喜欢那个人。”
“那个人是谁?”王复之追问。
白灵哪里知道是谁,只得瞎编:“云罗不愿意说名字,只听说是以前做工的时候认识的。”
一时间,审问陷入了僵局,一个不存在的人,根本不能对案情的进展有任何帮助。
王复之想了想,还是决定从周大夫人这里入手。多年的审讯经验告诉他,眼前这个女人有很多秘密,而且涉及到这个案子的关键。他认真打量周大夫人的神态,发现她的全身都在紧张、都在说谎!
他心中一凛,立即问道:“周夫人,那天你戴着云罗从宝盛斋出来之后,是在哪里跟云罗分别的?”
“那天民妇要去城外的农庄,所以马车是去往城外的。刚到城门,云罗就醒了,让民妇在城门口放了她下来。民妇没想到那么多,就让她自己回去了。”周大夫人紧张地拽着自己的手绢:“民妇哪里想到,云罗竟然一去不回,还死在了湖里?”
王复之不说话了。
周大夫人肯定是早有准备,话里的漏洞虽多,却每一个漏洞都死无对证,让他无从下手。
审讯找不到突破口,外围的百姓里三层外三层地将衙门包围,他的心也凝重了起来。
这时,一直在旁边不说话的沈从山捕头跟慕云歌对视了一眼,慕云歌微微点头,他立即走到王复之的身边,弯下腰低声对王复之说:“大人,小的有个主意,不知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