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氏大怒,冷声吩咐左右:“给我将这个石开绑了!走,我倒要看看,那边又在闹什么幺蛾子,非把我慕家搅得天翻地覆!”
她是主人家,她发了话,客人们也都遵从,当即轻移脚步一同过去。
徐夫人见慕云歌就在肖氏身边,直觉不妙,冷汗簌簌落下。这常青藤后的人是谁都无所谓了,不是慕云歌,退婚一事只怕再也休提!
肖氏冷冷瞪了她一眼,上前一步,掀开了常青藤。
常青藤后站着两个人,背对着他们的人个子高,肩膀宽,明显是个男人。随即,大家就看到男人的腰上紧紧缠绕着的白皙手臂,手指纤长,明显是女子。他们在干什么,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少贵妇都红了脸,微微别开视线。
“这不是徐长海徐大公子吗?”正当徐夫人心惊胆战之时,身边的陈夫人忽然纳罕地问了句。
而常青藤里的人听到有人喊自己,也配合地扭转了身体,面对大家。可不就是徐长海?
晴天霹雳!
徐夫人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他连衣服都是松散的,身下的命根子高耸,一脸春意还留在脸上。更要命的是,他这一转身,他身前紧紧抱着的女子面容露了出来,鹅蛋脸,纤细身材,竟是周家大小姐周艺璇!
一见到两人的面目,肖氏的目光顿时化作万千利箭,射向徐夫人和周大夫人。
徐夫人不敢看她,低下头不安地搓着手。
周大夫人面皮绷得通红,顾不得什么礼义廉耻,冲上前一把要将周艺璇从徐长海怀里拉了出来,对着那张春心萌动的脸就是狠狠一巴掌:“你在这里干什么?”
周艺璇只觉得右脸颊刺痛,种种美妙幻境一瞬间消退,她捂着脸看着周围的贵妇们,又看见徐长海衣衫不整地在自己身边,终于意识到刚刚发生了什么,白皙小脸红得几乎滴血,素来机灵的人,一时间也找不到理由给自己辩解,嗫嚅着:“我,我……”
“这还用问吗?”一位夫人捂着嘴,嫌恶地讥讽道:“还说是官家小姐,原来还上赶着去给人做小。”
“什么做小!”周大夫人一听这话,又羞又怒。
那夫人笑道:“徐公子不是定了慕小姐为妻么,两人既有婚约,周小姐要嫁过去,不是做妾是什么?”
一席话,说得周大夫人哑口无言。
徐长海也清醒了,见周大夫人来拉周艺璇,下意识就将周艺璇往周大夫人的怀里一推。
不想周艺璇欢愉未果饱受惊吓,腿上一点力气也没有,周大夫人也离了一步远,这一推虽然成功将周艺璇推离了自己怀抱,但也让周艺璇仰天摔了下去。
倒地的周艺璇还没爬起来,就脸色惨白地捂住了自己的肚子:“肚子……肚子疼!”
只见周艺璇蓝色裙摆上,隐隐沁出了血迹。徐长海、徐夫人连同周老太太和周大夫人的脸色都变了,徐长海也顾不得避讳,赶紧将周艺璇从地上扶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扶到一边的石凳上坐下。
肖氏被这一连串的事故惊吓,见了徐长海的举动,才蓦然反应过来。
“徐公子,这是怎么回事?”她犀利地盯着徐长海:“刚刚你跟我说,听说云歌身体不舒服,想来探望她,怎么却探望到了周大小姐这里?”
徐夫人通知大家云歌不舒服,她这个与云歌朝夕相处的娘才知道,怎么徐长海就比徐夫人还先知道这件事了呢?
更何况……肖氏低头看着周艺璇染血的唇角和苍白的面容,心中闪过一丝疑虑。生养过的人,本来对此就更敏锐一些。
肖氏脸色阴沉,这个徐长海,明明与云歌有了婚约,如今居然跟别个女子做出这种事情来,且这个女子还是她慕家的亲戚周家大小姐,这分明是当着众人的面,狠狠给了自家女儿一记耳光啊,传出去,女儿的面子还往哪里搁?如今云歌还没过门,他就闹出许多事情来,若将来……
肖氏不敢想!
退婚,肖氏的脑海里,此时就只剩下了这两个字!
就在这时,刚刚周老太太让丫头去请的大夫也到了。
肖氏存了心眼,抢在周老太太跟前对大夫道:“大夫,她腹痛难忍,你快帮看看!”
那大夫眼睛快速扫了一圈,向周老太太看了一眼,却见对方脸色有些奇怪。他自然是认得周艺璇的,当即把了把脉,知道是动了胎气,从箱子里拿出保胎的药,给周艺璇咽了下去,待周艺璇脸色缓和,才说:“不是什么大病,只需静养就好。”
“你这大夫好生敷衍!”周老太太松了口气,正要让人将周艺璇送走,忽听一个清脆的声音低声喝道:“我璇姐姐千金贵体,岂是你一句没大碍就能糊弄过去的。若是没大碍,璇姐姐怎么会无辜流血,又这样虚弱?”
说话的正是慕云歌,她一脸气愤,正鼓着腮帮子瞪着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