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日眯个懒觉,就等于是在过大年。今天可是个享受!
不同于其他地方,矿区周围的人,对煤矿工人没有歧视。满满的都是尊敬,林彦俊领到第一套工作服,喜笑颜开的回到村里,招来无数的羡慕嫉妒恨。
要知道当了煤矿工人,除了每月不菲的工资,还吃上了粮食计划。从此可以告别,脸朝黄土背朝天的农耕生活,跨进城市户口的行列。
如果不是迷恋上吴小怎,林彦俊可以在矿区,找个女矿工,也能在高楼林立的市里找到个时髦的丫头片子。
林彦俊身高体壮,阔额丰颐,脸方耳垂,目若朗星,声音宏亮富有洞穿力。是少妇和青春少女的梦中情人,如果不是选错了行,在演艺界应该是个响当当的明星角色。
是金子在哪里都会发光,局促于煤矿工人的小环境,自己可支配的时间余地很少。
林彦俊仍然成为出类拔萃之辈,上班几年就被评为局级劳模,进入科区级后备干部行列。
姑娘们的眼睛里的很有水的,不少人鹰隼般的盯着他的背影,寻找最佳的下手时机。
岂不知先下手为强,林彦俊在众人好还没反过神来,就匆匆忙忙结了婚。女子嘛,竟然是个村姑。
这村姑就是吴小怎,人长得很是青山绿水的。身材婀娜,走路风摆杨柳,莲脸生辉,杏目带笑。人长得没说的,可惜矿上的城市待遇,她和孩子就享受不到了。
林彦俊对这婚姻很满意,成天乐呵呵的。谁要问他两口子谁先出的手,他都会眯细着漂亮的眼睛:当然是她追的哥呦。
嘿嘿笑完,他就会腼腆的小声说:是我先下得钩,慢一慢,这朵鲜花就要被别人折去了。
林彦俊满满的,一副幸福自豪的样子。
孙燕从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他打了个哈欠,揉揉溢出来的眼泪,瞄了眼手表,翻个身还想睡去。
浮生难得半日闲。作为一个矿工,工作虽然定的是八小时,除去班前班后会,等罐笼,来回工作面的路途时间。再刨去排队领矿灯、换工作服、洗澡,属于自己的时间最多也不过有十二个小时。
虽然孙燕从的下井工龄不长,每天从矿井下疲惫的来到换衣室。和大多数矿工一样,都会圪蹴在换衣箱旁。第一件事是打开锁,拿出盒烟,撒给一周圈。自己一刻也等不及的连忙点上,深深的猛抽一口,烟卷霎时去了大半。气也不喘的让烟在肺管里刺激了会,才老龙大喘气的往外悠悠喷出。整天的劳累,都随着烟柱烟圈飘散,心里是那个恣呀!上井一颗烟,快活赛神仙!
孙燕从是苏中地区的人。父亲退休后,不想丢掉这个铁打的饭碗。要知道那个时代,煤矿工人的待遇是很丰厚的,给个乡长也不换的呀。于是在父亲的逼迫下,在同村人羡慕询问中,才上高一的他,就正式成为一个国有煤矿的,带城市户口的矿工。
刚来到煤矿时,耸立的矸石山,仰首才能看清的井塔上日夜飞转的天轮。蜘蛛网般的矿车铁道,高鸣长笛匆忙来回的拉煤火车,日夜灯火通明的矿山夜景。时刻不绝于耳的机械鼎沸轰鸣,男女职工的欢声笑语。让很有点文学天才的孙燕从兴奋。
然而不久,他就厌烦了这种千篇一律的生活工作节奏。
每天顶着井筒哗哗的淋水下井,走向无边的黑暗。
而下班的时候,虽然是奔向光明。可这时的一线煤矿工人已经太累了!他们疲惫的拖拉着胶靴,排队等待升井。人群中彼此相对,只要不说话,还真认不出对方是谁。因为这里等待的人,都是只剩一口白牙的煤摩染的从头到脚乌黑的人。
时间长了,尽管每天洗澡洗脸,孙燕从每个毛孔里都是黑芝麻。连指甲缝里,也是难以清洗的黑垢。
对于死,孙燕从已经经历了几次。活干得好好的,不知咋的顶板就掉下一块矸石。小的砸的头破血流,中等的筋断骨折,大块的直接就送走了人。
对于死,孙燕从不怕。选择了这个行业,就是胆肥的敢摸阎王老爷的鼻子。战士吗,还能怕牺牲?
让孙燕从最难忍耐的是寂寞。他是个南方人,又没有成家。住在单身宿舍的日子实在难熬,他只有用笔杆子打发自己的时间。
好就好在,整日相处的这帮矿工兄弟,肝胆相照。在地面生活有限的时间里,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大声说笑,豪爽快活的活像绿林豪杰。
孙燕从毕竟是有才的,下了一年多矿井,因为文笔了得,很快进了党委宣传科。
科室没坐两年,现在他又回到了一线单位。只不过身份已经是干部,王牌掘进工区的支部副书记。
煤矿工人在自己的生活轨道上,幸福的生活着,要不是后边发生的塌天大事,这个煤矿的温馨生活还能继续一个时期。
要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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