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升月落,斗转星移。
转眼间几年过去了。如今黄石中几经长成肩宽膀乍蜂腰方臀的威武汉子别说在村里,就是在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大的万年闸小镇上,往哪里一站都是不可小视的存在。
黄石中已经成家,当年从恨乎爪下冒死救出的二兰子,成了他的新媳妇。一条长可以到腿弯子的独根大辫子,如今盘成发髻用丝网子罩住,再用银簪插上,一走路腰肢活闪颤动的如同桑木扁担。
好日子这几年,黄石中的生活变化的很大。外姥爷、姥娘相继撒手西去,师父在姥娘去世后,不知云游到哪里去了,再也没有得到他的信息。
桃花套已经没有什么念想了,二兰子家人丁稀少,两个老人家一过世,仅剩个有智障的弟弟在混日子。
原先师父在的时候,黄石中回到家,开始每天半夜起床,练得二五更的功夫。
只是离开了桃花套,四方镇,附近人员密集,要想找到快练武的隐秘所在,谈何容易。
按照师父的要求,法不外传,艺不外露。就是夜里练拳的时候,黄石中也要东瞅西瞧,没人注意才行。
自己必须深藏不露,更不可轻易露出底细。要叫别人偷了艺,那可是出卖师门的大事,即使师父不来算账,几个师兄怎么容许。
要是后来黄石中真的按师父的要求,别叫李二狗几人知道自己的本领。黄石中就不会结交狐朋狗友,人怕出名猪怕壮,埋下祸根。他就不会背井离乡,下场悲惨。大运河边,万年闸畔的四方镇养活的了他。
自从师父消失了踪迹,黄石中沥沥啦啦的独自起夜练了段时间,黄石中感到自己没有进步。自己一人练太寂寞,提不起性。
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一日不练手生,两日不练拳生,三日不练等于散功。
黄石中白天没处练,白天忙活。半大小子贪睡,渐渐夜里起不来,再加上有了想女人的心思,别说功夫进步,就是能保住上一次的水平就不错了。
渐渐的黄石中打一套头路架下来,得弯着腰喘半天,手脚都麻。
女色一直是练武人的大忌,再好的女人,哪怕是天仙玉美人,每夜床上的杀伐,再练功夫就是笼子支棱耳朵,没有了精气神。
这时,黄石中真想让师父重现那点石成金的二百天。
黄石中现在不再半夜练功,晚上和二兰子的旖旎,让他下不了床。
说到底,师父阅人无数,黄石中的确是练武的好料子,只是那种骨子里的惰性,喜欢享受玩乐,却是师父看走了眼,
黄石中这时对师父教的功夫,开始鸭子吃蜗牛,不再静下心思考其中的奥妙。
有时在白天,觉得没人,懒洋洋的黄石中就在树林子里开练。
这边黄石中的父母也都入了土。在村里长者的公证下,弟兄三个,分了家,各自立门户单过。
大哥二哥是本分的庄稼人,和黄石中分家是因为,黄石中不事庄家,游手好闲的,喜欢呼朋唤友,家传的薄地日渐减少。
此时的黄石中已经有了一儿两女,按理说应该收收心,专心的守家过日子。
黄石中,他不!自从没有了师父和老人们的管束,就像乍了翅的鸟,想怎样飞,就可着性子任意飞,把师父当年立下的十条规矩:四不许恃强好用,五无不许滥交匪友,六不许嗜赌如命……忘得一干二净,以至于真是向师父发的毒誓,致于死无葬身之地。
按理说黄石中是走不到这个地步的,家里薄地不多,填饱肚子还是不成问题。
黄石中和二兰子的感情很深,在救出二兰子,在姥娘家学基本功的那几年。练功都是在晚上,白天总是在山套里满山遍峪的跑。大多时候。二兰子是他的跟班,提着柳条筐,在他身前身后哆嗦着跑,嘴里还不时甜甜的喊着:石中哥!
生怕他把自己落远了,再碰到凶禽恶兽。那次被恨乎一抓,她的胆被吓破了。风吹草动,就全身吓得起鸡皮疙瘩。
虽然黄石中后来回了家,见面不太方便,在老师傅没死之前,两人还是经常见面的,
就说黄石中赶到师父这里开散发,大白天运功飞奔的那次。痴迷散发的同时,黄石中还是和二兰子,卿卿我我的见了面。
年轻人,一旦沾染上情,很难控制自己。应该说,俩人也算的上从小结识的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