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天化道:“在岭上最高处,听说路不太好走。”
任少君道:“只要有地方有路,咱们还怕上不去么。”
任梅君道:“说得是,别人上得去,咱们也能上得去。”
任少君叫道:“书玉。”
柳书玉策马靠了过来。
任少君道:“你派个人留在这儿看坐骑,咱们这就上岭去。”
柳书玉应了一声,立即吩咐一名堂主留下来看守十四匹健骑,吩咐完毕,一行十三人展开身法向岭上扑去。
成天化没说错,上岭的这条路的确不好走,而且越往上越艰难,宽窄只能容一人,奇陡,也许是因为走的人少,路上都长上青苔,再加上山上水气重,滑得很,一不小心就能滑下去。
当然,这难不倒这十三个会武的练家子,顿饭工夫不到,任少君等已然抵达了“老爷岭”的最高处。 放眼望去,万绿丛中露出一片红墙,斗大的一个“佛”字看得清清楚楚,是处佛门清净地。
任少君挥了手,他手挥处,除了乃妹跟柳书玉之外,成天化跟九名堂主纵跃如飞,转眼间隐入那无垠的树海中不见,想必成包围之势埋伏去了。
任少君带着乃妹跟柳书玉则直往那红墙处扑去。
他三个落在一片小小的平地之上,再看小小一座尼庵,门头横匾三个字“菩提庵”。
“菩提庵”背依绝峰,前临平地,平地的边缘临着几百丈的深渊。
这时候听“菩提庵”中木鱼声声,梵唱阵阵,除此,整座“老爷岭”上静得听不见一点声息,确是出家人修真的好地方。
三个人停在“菩提庵”前,任梅君忍不住低低问道:“咱们怎么进去?”
任少君道:“用不着偷偷摸摸,书玉,上前敲门。”
柳书玉应了一声,跨步闪身人已到庵门前,他毫不犹豫,抬手叩了门,这一叩,叩得他一惊闪身而退,只因为“菩提庵”那两扇门竟是虚掩着的,门一叩就开,门开处,庵门里盘膝坐着一位看上去只在中年的美貌的比丘尼。
这,不但使柳书玉一惊忙抽身,便连站在远处的任少君兄妹也为之一震。
只听一声清越佛号自庵门内传出:“阿弥陀佛,佳客远来,贫尼恭迎庵门,应该不算失礼。”
任少君双眉一扬,偕同任梅君闪身欺了过去,离庵门一丈停身,任少君傲不为礼,淡然问道:“比丘上下怎么称呼?”
那中年比丘清朗眼神望着任少君缓慢说道:“在贫尼未示法号之前,先奉告一事,请施主晓谕贵属,勿擅进‘菩提庵’,一则‘菩提庵’佛门清净地,不容俗客打扰,二来‘菩提庵’到处皆九宫八卦,生克妙理,误入一步,性命堪忧……”
任少君心头一震,道:“出家人是这样对人的么?”
中年比丘淡然道:“山中多猛兽,贫尼此着原是为防虎豹的。”
任少君没说话,向柳书玉递过一个眼色。
柳书玉立即提气扬声发话:“任爷有令,任何人不得擅进‘菩提庵’。”
他话声方落,中年比丘又开了口:“多谢施主。”
任少君目光一凝道:“不必客气,真要说起来,我该谢谢你……”
话锋一转,接问道:“比丘似乎早知道我会找上‘老爷岭’?”
中年比丘道:“前不久在岭下村子里碰见贵属,贫尼就知道这‘菩提庵”即将多事,今天在施主甫踏上‘老爷岭’时贫尼就知道了。”
任少君心头又为之一震,他刚要说话,任梅君已抢了先,道:“你知道我们在找你么?”
中年比丘淡然一笑道:“当然知道,贫尼而且知道要找贫尼的不是施主二位。”
任梅君道:“你知道我们在找谁?”
中年比丘道:“此人姓郭跟女施主的关系不浅。”
任梅君心里一跳道:“你知道的不少……”
中年比丘道:“女施主几位知道的,贫尼都知道,而且贫尼所知道的,女施主几位未必知道。”
任梅君眉梢儿扬了扬道:“你都知道些什么?”
中年比丘道:“贫尼不愿说,女施主何必非要贫尼说,出家人苦修几十年,好不容易修得两个干净,女施主不可以这种污秽事害我。”
任梅君道:“我不懂你这话什么意思。”
中年比丘道:“女施主聪明人,应该比谁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