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赶紧收拾东西跑路,希望他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谁知我刚踏上台阶,他就抬起了头,一见是我,急忙过来:妻主,你回来了怎么一个人?林欢呢?
我看了眼李晚镜,他脸上有深深的忧虑和仿佛永远也驱不散的哀愁。唉,这样一个美人为我忧伤,何等惹人怜爱。唉,要不是青夏在先,我肯定是很喜欢他的,可惜命运弄人,我实在无福消受。
出了些事,我得出去躲一段时间。我道:好夫人,可以帮我收拾行李吗?
李晚镜的眼睛闪烁了下:当然可以,先进家再说。
他扶着我往府里走:妻主要出去待多久?
我:不知道呢,短则三五年,长则十来年吧!
我把李晚镜吓到了。
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一走,不会有人来找荣棠府的麻烦!担心他胡思乱想,我又赶紧安慰他。
但李晚镜看起来更不高兴了。
我不知道小美人在想什么,好吧,其实我知道,但是我装作不知道。
我的人设除了林黛玉,还得是个无情渣女才行。
没办法,就是要做一个无情渣女,才能让小美人对我逐渐失望
我面无表情地收拾衣服,李晚镜在一旁面无表情地收拾行囊,我们相顾无言了一会儿,我抓过他缠好的行囊:珍重!
说完,我头都不回地往外跑。
然后,我就被抓住了。
我从来不知道李晚镜的力气是这么大的,他像抓小鸡似的,一把就将我抓了回去,按在凳子上。
他低头俯视着我:先跟晚镜说清楚,妻主要去哪?
不是跟你说了?我出去躲一躲。
躲谁?
躲这你不必知道!我急忙改口,虽然我一直挺怕他的,但我更怕青夏!
他在我面前一直柔柔弱弱,低眉顺眼的,这大会儿是怎么了?
李晚镜听了我的话,露出了一丝意味不明的苦笑,他弯下腰,用额头抵着我的额头:妻主,若是不说,今天就别想离开这个家门。
我想往后撤,才发现头已经被他按住了。
我俩像斗牛一样僵持了一会儿。
李晚镜,你这么站着累不累?
我把凳子从腿中间抽出来,弯了下腿,低头脱开了他的禁锢,他一怔,似乎没料到我能这么轻松地挣脱,似要恼火,我赶紧把凳子放他腿边:坐,休息休息。
我像一个有着丰富狗腿子经验的人把他按到凳子上捏肩赔笑:好夫人,你要理解我,我实在有苦衷。
苦衷?你有何苦衷,为何不能说出来?李晚镜说着说着眼圈就开始红:我是你正经娶的夫,可妹妹回来,单你去见,却不让我去,这也是有苦衷吗?
你遇见了麻烦,不肯对我讲也就罢了,但一走三五年,又不说去处,叫晚镜独守空房?
李晚镜一边说这话,眼泪已经大滴大滴往下掉了,我实在看不得他哭,拿了手绢给他擦脸,可我越擦他就哭得越厉害,我没办法只好把他搂进怀里安慰,像哄小孩子似的拍他的背:我错了,别哭了。
哄着哄着自己都在疑惑,这大好的时机,本渣女不跑路到底在干嘛?
哎,但是我真的看不下去,这么一个美人哭得梨花带雨的,我要是真视若无睹地走的话自己都无法原谅我自己。
想到这悲催的人生,我深深叹了口气。
不知道哄了多久,他总算不再掉眼泪了,抬起眼睛,双眸还是湿漉漉的,眼周有些红肿,看起来更我见犹怜了,我给他倒了杯水:乖夫人,口渴了吧?喝水。
他今天估计是有意撒娇,连接都不接过来,头一伸,嘴巴一撅,我只好拉了一个凳子过来,喂他喝水。
喝完了水,他又喊头痛,我说:你怎么也跟我似的?难道是头痛也会传染?这要不要叫大夫来看看?他对此充耳不闻,只一个劲往我身上靠。
有林黛玉身子的我,实在没办法拗得过他,我喊了两个小厮,才把他从我身上撕下来,背到房间去。
妻主,你过来,我有事要对你说。
他又躺在床上跟我招手。
好嘛,过了好一会儿,我才意识到这家伙是在装病不想让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