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掌里躺着的是刚才从黑暗中被投掷出来一模一样的花朵,在她脚边还有许多花瓣。
它们好像有着蓬勃的生命力,顽强到固执,哪怕是地面上凝结了一层寒冰,它们仍然想要穿透冰层到地上生根,攀爬,抽出藤蔓开出花朵来。
一如她手心里躺着的这朵红艳海棠,她鬓边的乌发湿濡被鲜血所染,耳骨处还有着斑驳的血色,但是伤口已经愈合,始作俑者正躺在她的掌心。
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么一朵看似柔弱,鲜艳的花朵会有着这样的用途,她出手的不算慢,花瓣划破她的耳骨她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身体里的灵力被吞噬的速度快到令她吃惊,她感觉到不对劲就将耳骨伤口处开出的海棠花给拔了出来。
如果不是清楚媗姬的能力她都要以为是她再度出现。但是她知道不是媗姬,白云城那么一遭媗姬避她如蛇蝎,甚至是都不等她找上门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的出现就好像只是在自己无关痛痒处骚刮惹人生厌,让她不明白的是,同出魔界,双身蛟蛇地血脉比之媗姬更为纯粹是天生的魔物。
本该被媗姬所尊崇,可是媗姬却舍弃了她们姐妹自己独自逃跑。
她不觉得逃跑之后的媗姬会在短时间里再度出现在她面前不知死活的招眼,况且,媗姬的手段她知晓,这并不是媗姬的手法。
媗姬更擅长幻术,迷人心智的术法,这花朵狠厉杀伐之气甚重怕是侵蚀了不少人,上面的魔气已经侵染了花朵的肌理与之不可分割。
让她想到了一个人,一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
让宁舒一度以为已经死在了那场大战里的人。
鲜红浓稠的黑红色从宁舒指缝中流了下来,也不知道是血液还是花汁。
花朵被她碾碎成汁水凝结为冰刃,黑红色的冰刃上魔气与白色的灵气相缠绕着,被宁舒扔了出去。
苏梓汐站在那里并没有将红俏拿出来,红俏的目标太大,纵使是气愤她仍然有着理智,不敢轻易暴露自己只敢发发脾气而已。
她与宁舒地差距就像是参天大树和小树苗的差距,她对宁舒动手无疑是蜉蝣撼树,而宁舒并不知道里面同自己动手的人是苏梓汐,没有丝毫的收敛。
冰刃飞射而来的速度快到不可思议,苏梓汐和宁舒的境界差的太多,她根本避不开宁舒的冰刃。
周围的空间扭曲,手臂被什么东西抓住扯了进去,她感觉到自己的手腕一疼,有什么温热快速的流淌下来,又被冷意所替代。
宁舒的灵气带着霜寒之气,被她的灵气所伤伤口会被寒意侵染从而进入四肢百骸。
“你们很有意思。”耳畔传来它的声音,“我听说凡人喜欢看画本子。”
苏梓汐身体里本就有宁舒的灵气,所以就算是被宁舒所伤远没有想象中的那样严重,只是行动滞缓了些许罢了。
她不明白它的思维为什么会这样活跃,和画本子有什么关系。
“其中就有相爱相杀的戏码。”它想到从前从富家小姐家中看到的戏,讲的就是情人间相爱相杀,相互折磨却又无法割舍彼此的戏码,刚才她们对彼此动手的那一刹,杀心尽显,像极了那出戏。
苏梓汐难得沉默,却是在想自己和宁舒从未爱过何来的相爱相杀,“没有爱。”
现在的情绪已经恢复正常,冷静的不像话,说话的声音毫无起伏。
一开始接近就是抱有目的掺杂了许许多多不该有的东西又怎么会越过这些隔阂而产生爱呢?
如同巨大的鸿沟无法跨越,无法忽视,那么爱的苗头一起也会随着沟壑而被磨灭,更何况是苏梓汐这样清醒的知道自己要什么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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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拉着苏梓汐的手臂,一路上都在顾及着苏梓汐的伤所以走的慢,去月下庙的小路蜿蜒在山间依稀可见,只是杂草丛生,看的出来已经没有人在意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