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他们的北方面军控制着几个油田,可是油田附近的炼油设施,现如今也基本上已经被摧毁,所以图阿雷格人现在守着一座大油田,却油料缺乏,像安布林这种偏僻哨所,根本得不到多少煤油供他们马灯用。
所以像安布林这种地方的图阿雷格人,到了晚上,可供他们照明的只剩下了火把,夜间的时候,图阿雷格人营地里的哨兵,多点燃一些火把供他们照明之用,这样的照明情况,根本让他们无法看清多远。
这样的昏暗光线,给佣兵们提供了很好的掩护,潜入图阿雷格人营地之后,他们立即按照原定的计划散开,向着各自既定的目标潜行了过去。
一个营地中的图阿雷格人哨兵,正抱着枪坐在一个沙包掩体上面,抽着一支用手纸卷着劣质烟丝的烟,望着天空中的星星,不知道在想什么,以至于身后微弱的悉悉索索的声音,都没能惊动他。
直到一只强有力的手从他背后探到他的眼前,猛然捂住他的嘴巴的时候,他才被从思绪之中惊醒过来,可是他第一个念头,居然并不是遭到了敌袭,而是以为是哪个缺德的同伴,在跟他开玩笑吓唬他。
于是他居然笑着想要反击,再吓唬一下背后的那个家伙,可是这个时候一把锋利的短刀,却狠狠的从他的脖子上割了过去。
这一刀割的非常用力,以至于从他脖子左侧,一直割到了脖子右侧,脖子前面的血管和气管全部都被割断,颈侧的大动脉中的血,立即就从伤口中喷射了出来,这个图阿雷格人甚至可以听到自己的血喷射出来时候发出的嘶嘶声。
剧烈的疼痛让他才意识到,他遭到了敌人的偷袭,这个时候他剧烈的挣扎了起来。可是控制着他的那个敌人,双臂的力量却很大,牢牢的把他按在沙包上面,让他的血喷到沙包上。
很快这个图阿雷格人兵随着脑部缺乏供血,导致脑缺氧,他的意识就开始迅速的消失,最后黑暗彻底吞噬了他所有的意识,他的身体也就渐渐的软了下来,秃噜在了沙包掩体下面,靠在掩体上,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死去。
而杀他的那个敌人,在夜色之中根本看不清脸,悬挂在头盔上的夜视仪将他的半张脸挡得严严实实。
警惕的朝着四周打量了一阵之后,这个佣兵对着背后打了个ok的手势,接着朝着两个方向挥了一下手,于是又有两个黑影如同鬼魅一般,顺着他手势的方向立即窜了出去。
两个图阿雷格人机枪手坐在机枪掩体里面,他们没有烟抽,只能坐在掩体里闲聊着,无聊的等着换岗的人来接替他们,好让他们回去睡觉。一个家伙忽然间站了起来,对另一个家伙说道:“我要去撒尿!”
另一个图阿雷格人靠在掩体上,无聊的擦拭着一把手枪,这把枪是他在利比亚战争的时候,从一个俘虏那里缴获的,被他私藏了起来,一直带在身边,带到了这里,闲着没事的时候,就会拿出来擦拭一下。
现如今枪的烤蓝已经被摩擦掉了,露出了发亮的金属底色,枪管被他磨搓的锃明瓦亮,很是爱惜。
“去吧去吧!”他挥挥手道。那个图阿雷格人于是翻出了机枪掩体,一边翻出掩体,一边顺手解开腰带,准备就近解决,可是忽然间他感觉一阵风从他脖子吹过,于是他便感觉脖子微微一疼,接着就飞翔了起来,借助阵地上远处火把微弱的光线,他居然看到了自己的身躯站在掩体旁边,不过却没有了脑袋。
另外他身侧居然还站着一个像鬼魅一般的影子,手中拿着一把像是大刀一样的东西,他这个时候才意识到他被斩首了,飞起来的是他的脑袋,于是他张了张嘴,想要惊恐的大叫,可是却发现没有能发出声音。
接着他便看到自己正在飞速的接近地面,扑通一声便重重的砸在了地面上,他居然还能感觉到落地时候脑袋磕在地面上有点疼,他用力的眨了眨眼睛,想要求证一下,这时候他是在做梦,可是很快他发现思维开始变得缓慢了起来,眼皮也越来越沉。
他的意识在逐渐的丧失,于是他更加惊恐了起来,可是他却什么也做不了,因为他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现在他唯一可以控制的只剩下了他的眼皮。
正在擦拭手枪的那个日本兵,听到了掩体外的扑通声,于是笑了一下骂道:“真是个笨蛋,这也会摔跤!”
一个黑影忽然间从眼体外窜入到了掩体里,这个图阿雷格人于是抬眼望去,借着微弱的光线,忽然间发现这个黑影很不同寻常,看起来很是吓人,根本不像是一个人的轮廓。
于是他连忙张嘴想要惊呼示警,同时也立即绷紧身体,想要蹦起来,一只手还抓向了旁边支在掩体上的步枪。
可是不等他叫出声,那个黑影手中就闪过了一道寒光,他只觉得脖子一疼,嘴是张开了,但是却没发出声音,他只听到了刀子划开肉的声音,甚至是听到了刀锋划过骨头时候的声音。
接着他就丧失了对身体的控制能力,仰面朝天的做回到了地面上,而他的脖子被敌人一刀过去,连颈椎骨都被斩断了,只剩下脖子后面一层皮还连在身上,一股血箭就从他断开的脖子喷射了出来,足足喷起了两三米高。
满脸伪装油彩的林肯蹲下身,把锋利的砍刀在这个图阿雷格人身上擦拭了一下,收回到了他的刀鞘之中,立即开始检查掩体里的那挺机枪。
轻轻拉了一下枪栓,咔嚓一声清脆的子弹被推入枪膛的声音响起,他这才满意的把机枪调转过来,对准了附近一棵树上的哨岗。
而另一条黑影,则也跟着翻了进来,立即蹲下打开弹药箱,把里面的几个装满子弹的梭子给取了出来,摆在了轻机枪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