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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时末,朱雀大街。
高士廉和长孙无忌出了朱雀门,便坐上了去往崇仁坊的马车。
马车上,高士廉开口问道:
“无忌,这事你怎么看?”
长孙无忌沉默了半晌,叹了口气。
“哎,陛下那句话的意思很清楚。”
“关键点在于,满朝文武这四个字。”
“从李靖那封急报就能看出,他是铁了心要为秦明出头了。”
“眼下这般情况,除非刺杀这件事,真的与长孙府和高府无关。”
“如若不然,咱们必须交出一个,在族中够分量的后辈,才能平息‘满朝文武’的怒火。”
高士廉闻言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了起来。
与妻妾成群,家中十二子的长孙无忌不同,高士廉是老来得子。
高履行可是他老高家的独苗。
是他高士廉的命根子,也是高家的命根子。
从小被高履行收养的长孙无忌,如何不清楚自家舅父在忧虑什么。
他微眯的眼眸,缓缓睁开,伸手按在高士廉,那皱巴巴的手背上,轻声道:
“舅父放心,无忌不会让表弟有事的。”
长孙无忌说这话时,无比的坚定。
高士廉闻言热泪盈眶,反手握住长孙无忌的手,感动道:
“无忌孩儿。。。”
长孙无忌微微一笑,柔声道:
“舅父,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若非舅父当年悉心照料,孩儿和观音婢不会有今日之光景。”
“多余的咱们先不谈了。”
“还是想想,之后怎么收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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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时末,平凉城,城西某间客栈二楼。
“咚咚咚。”
寂静的夜晚,突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谁?”
“公子,是小的,您快开门,再晚就来不及了。”
很快,一名身着粉色亵衣,披着绿色薄纱的小娘子,吱呀一声拉开了房门。
接着,一道黑影连滚带爬地冲进房间,朝床上的人影,大喊道:
“公子,他们。。。他们。。。找到这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