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她来呢……”苏博咳嗽完笑了起来。
度然将苏博的笔一缴,纸一推,将那碗药推到他面前,冷冷道:“苏施主,你再不喝药休息,活不了几年的。”
苏博无奈,只得端起碗,一饮而尽。
“喝了其实也活不了几年。”度然等他喝完后冷不丁说了这么一句话。
苏博闻言差点将胃里的药喷了出来……
“大师你……你真会开玩笑……”苏博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度然一本正经道:“你不该写什么奏疏,你该写辞呈!你这破身体比汪澄好不了多少,你辞了官,回老家养着,起码还能活到六十几。”
“我若辞了,一群小辈们就没了靠山了啊……”
“你想多了苏老头,你侄女打了大胜仗,已经是大英雄了,没人敢为难她的!写辞呈吧。”
苏博叹气道:“可总得先把山西这个烂摊子收拾完吧?”
“过完年她会过来替你收拾的,你操什么心!”度然毫不在意道。
“你这个老和尚,怎么就不心疼她呢?她给了你多少银子,多少人参,多少好东西,你怎么就不念她的好,一直要她操心这操心那呢?”苏博疑惑道。
“你傻啊,苏老头,不搞些事情拴住她,她又天南地北跑去找郭长峰了,到时候几年都见不着,你想吗?”
“呃……”苏博被这老和尚的话打败了,一时无言。
“要么写辞呈,要么睡觉!”度然下达了最后命令。
“我睡觉,我睡觉……”
苏博无奈的往床上一躺,叹了口气……
而城东那座黑森森的府衙内,齐宣跟殷奇也在喝着茶,说着话。
“她回来了。”殷奇拉着尖细的嗓音说道。
“可程欢没回来。”齐宣扯着干鸭嗓回了一句。
“这个约定,怕是要作废了。”殷奇目光幽幽,他指的是与程欢相约三个人去会会伊宁的那个约定。
“作废就作废吧,程欢……他回来也只怕是自身难保了。”齐宣抬起修长煞白的手,抚摸着指尖说道。
“被一个女人压了下去,咱家不甘心啊……”殷奇幽幽的目光里带着一丝愠怒。
“不甘心?呵呵,殷总管,你不甘心又能怎么样呢?那个女人,你又打不过。而且,只怕圣上还想着用她呢……”齐宣没有抬头,仍然摩挲着手指道。
“你信不信,这个女人,早晚会跟圣上闹掰的。”殷奇忽然转过头,眯起眼睛说了一句猜测之言。
“哦?还请殷总管指教。”齐宣放下手,似乎来了兴趣。
“她眼里只有苍生,没有圣上的,可咱们圣上,并非宽宏大量之人啊……”
齐宣长长哦了一声,陷入沉思,没了下文。
殷奇阴渗渗的笑了起来,露出的半边脸似笑似哭,如鬼脸一般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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