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庆愣住了,马成道:“王帅,那样的话,风险是不是有些大?”
王烈道:“俗话说,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我们想要昝敏的命,他何尝不想要我的命呢?想要抓住这头老狼,必须给他足够大的诱饵,然后在这诱饵的后边,下一个最厉害的夹子,夹住他!”
两人闻言,立马就明白了。
与此同时,在望南坡北面,八十里开外的另一处山坡上,昝敏的人马驻扎于此。
昝敏今天损失了不少人,但交战时间很短,也谈不上伤筋动骨,他此刻与王烈一样,啃着一只羊腿,满嘴流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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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汗,王烈来势汹汹,恐怕不会善罢甘休,咱们一直往北撤吗?”哈谬问道。
昝敏放下啃的只剩骨头的羊腿,抹了一把嘴上的油,露出笑容来:“如果陆鸢也来了的话,本汗自然会考虑继续北撤,可来的只是区区王烈,那倒不必这般害怕。”
“大汗莫非已有良策?”哈谬问道。
昝敏拿起水囊,喝了一口冷水,说道:“还记得我说过,草原上,春天不适合打仗的话吗?”
“春天不适合打仗?”一旁的色当摇头,表示根本不知道这种事。
昝敏解释道:“春天,是动物发情的季节,比如战马,就很容易在春天发情期暴动,王烈选择这个时候出击,实在是着了下乘。”
哈谬闻言,冷冷一笑:“大汗不是在说笑吧?汉人的战马都是被阉割过的公马,如何会发情?”
昝敏哈哈大笑,指着哈谬:“丞相此言差矣,战马是阉割过的公马,本汗岂能不知?但是汉人的战马不一样!”
“有何不一样?”色当问道。
昝敏道:“汉人养马之地不足,故而战马并不多,此天下皆知!而南朝虽然那么大的国土,但能拿出来的战马不过二十来万匹而已,还要分散在各处使用。这些战马里边,其中公马的确是被阉割过的,但是他们的战马里面,还有相当多的母马!”
“哦?母马?”哈谬明白了。
昝敏道:“王烈的两万骑兵里,至少有一万多匹母马,其余则是被阉割过的公马,本汗在与他们交手时特地注意过。”
“那我们怎么办呢?”色当问道。
“自然是用我们那些没阉割过的公马去引诱了!咱们可有上万匹没有阉割的公马呢,现在都因为发情不能骑。试想一下,这些公马出现在母马面前,又是在这个发情期,会如何呢?”昝敏带着一脸笑意说道。
“那么他们的战马就会失控!然后军队就会大乱!”色当道。
“不错!战马我们有的是,可他们只有那么多,到时候,他们战马失控跑了,剩下的人只能沦为我们骑兵的刀下鬼!咱们甚至能一举鲸吞掉王烈这两万兵!”昝敏信心满满道。
哈谬恍然大悟,昝敏不愧是昝敏,居然连这个都能想到……
“呵呵呵呵,两位,就等着看好戏吧!”昝敏肆意的笑了起来。
时间一晃,便到了三月二十三。
王烈大军拔营而起,继续往北,追寻昝敏的踪迹。踪迹很好找,草原上到处都是马蹄印,很快,王烈就找到了昝敏的营地!
昝敏的营地在山坡之上,周围深沟高垒。整个营地被简易的木栅栏围起,栅栏外围,放满了同样简易的拒马,拒马之外,有好几条壕沟。不仅如此,大营四周,还有许多哨塔,箭垛。
一夜之间搭起这么个防御骑兵冲击的营盘,昝敏的能力可见一斑。
昝敏立于高坡之上,看着山坡下的王烈大军,冷冷一笑,真是个不死心的家伙,既然如此,那么早点去死好了。
王烈看着这个营盘,也是冷冷一笑,这么简易的营盘就想抵挡他的精锐铁骑,也太小看他了吧?
“春远,这个营盘,该如何破?”王烈问道。
常春远笑了笑:“扎营于高坡,坡上又无水源,只需四面围住,不过两日,敌军无水自乱!”
“若其事先备好了水呢?”王烈问道。
“此易也,这等营盘,只需立于顺风向,火箭齐射,烧毁栅栏拒马之后,俱甲之士铺平壕沟,铁骑一冲而上,便可告破!”常春远信心满满道。
“那何处为顺风呢?”王烈又问道。
常春远伸手,感知了一下风向,顿时脸色一变:“南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