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浪一声,柳满庭背上长剑出鞘打断了小蝶的话,而后长剑带着剑花刺向小蝶的咽喉。
陈文杏当即伸手搂住小蝶的肩膀,将她从剑下救下。
“贱货,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柳满庭沉声说道。
小蝶被刚才这一剑吓的脸色苍白,嘴唇止不住地颤抖着,双手更是将陈文杏紧紧地搂住,望着柳满庭颤声道:“是你自己问的话,而我……”
“阿弥陀佛!”陈文杏轻诵佛号打断小蝶的话,而后说道:“你这是做什么?”
柳满庭冷冽地望着小蝶,道:“臭婊子,你记住,我之前能让你坐上泉安楼的老板拥有其他婊子所没有的一切,现在也能让你失去所有变会那个最最下……”
“够了。”小蝶大声断喝道,她松开紧搂着陈文杏的双臂,从其身后走出,直面柳满庭的长剑,道:“你之所以落到现在的地步都是你自己活该,你不止在你妻子上官红的眼中是废物,在我的眼中同样也是废物。你他妈要是有本事就去找你的妻子去,在我这个婊子面前抖你少主的威风算什么本事。”
柳满庭握剑的手在止不住地颤抖,接着整个身体都在颤抖,当啷一声,长剑掉在地上,他抱起桌上的酒坛便开始往嘴里灌。
小蝶冷哼一声,将头转向别处。
一坛酒下肚,柳满庭拿起酒壶继续往嘴里灌。
陈文杏并没有阻止,而是安静的看着,直到酒壶中的酒也喝完的时候,这才对小蝶说,让她再去拿几坛酒进来。
小蝶微微点头,走了出去。
陈文杏问道:“你还要喝多少?”
柳满庭道:“不知道。”
"好。我陪你。"陈文杏说着便拿起面前的酒杯,想要一饮而尽,可就在酒杯刚到嘴边的时候,柳满庭拿起桌上的筷子,将陈文杏手中的酒杯打落,“我自己喝,而你需要清醒,也必须清醒。”
酒是观蝶楼的伙计送进来的,很显然小蝶不想再看到柳满庭,就像上官红不再多看柳满庭一眼一样。对一个人最大的惩罚不是歇斯底里的咒骂,也不是拳脚相加的报复,而是无视,无视他的存在,无视他的一切。
柳满庭继续抱着酒坛如牛饮般喝着酒,陈文杏则坐在桌子旁静静地看着,静静地等着。
啪——柳满庭醉的再也抱不住酒坛,酒水洒满了身上的白衣。
柳满庭也如落地的酒坛一般瘫坐在地上,自言自语般喃喃说道:“上官刃是我亲手杀死的,也是我答应上官刃要照顾好上官红,我身为观柳城的少主,自信更自负能做好这件小事。毕竟这样的事情我们柳家做过很多。
她要嫁给我的时候,我有犹豫有挣扎,可我天真的认为上官红永远也不会知道事情的真相。
一切都是龙门律宗的错,一切都是赵剑月那个老道的错,所以,我将他的尸体剁碎,喂给了街边的野狗。
现在想来,小文,我不该做,也做错了很多事情。上官红我还给你。”说罢指着门外道:“那个婊,那个她我也还给你。”
说完这些话后,柳满庭捡起掉落在地上的长剑,一个飞身从阁楼上跳了出去。
陈文杏见状也紧跟出去。
柳满庭摇晃着站立在长街之上,眯眼望着陈文杏,道:“为了弥补你,为了……”
“阿弥陀佛!”陈文杏双手合十道:“柳满庭,你不欠我任何东西,你也不需要弥补我任何……”
“小文,你给我看好了。”柳满庭喝道。
长剑如虹,剑气更甚。
葬柳三式,第一式抚柳,第二式摘柳,第三式葬柳。
柳家剑法本已飘逸洒脱,轻巧灵动为主,可此刻柳满庭使出来的剑法却戾气甚重,招式之间根本无灵动洒脱而言。
“这便是葬柳三式和我二叔柳风创出的第四式,名字还没有取,小文你若有兴趣可以给这第四式取个名字。”柳满庭说道,说罢便又继续挥动长剑。
剑式一转,怨念、仇恨、不满各种情绪跃于剑上。
紧接着风云动,雷鸣起。
天边偶尔暴起的冲天光芒早已消散,只剩这方天地还在暴起光芒。
长久之后,一切复归平静,柳满庭看着陈文杏,“这两套剑法,第一套叫‘无道剑法’,第二套叫‘有辰剑法’。”说着看向手中的长剑,道:“还有这柄剑,叫‘无’。”说着将长剑扔给了陈文杏。
陈文杏并没有伸手接剑,长剑却准确无误地插在他的左手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