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也坐上去。
乡村的土路上,崔坚开着车,海光坐在他身边,崔坚问:“台长,你真认为唐山近期会发生地震啊?”
“对,从异常现象的消失到再一次出现,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周海光很干脆。
“这么说专家组的结论就值得怀疑了?”崔坚问。
“这只是我的看法,再看看吧。”海光比较谨慎。
“可是现在没有人支持你的看法。”崔坚说。
“事实可以证明一切,就怕……唉,不说了……”周海光往后一仰。
坐在后面的梦琴嚷口渴。
崔坚把车开到一个村头的井旁停下。
井旁有村民挑水洗衣,梦琴把水壶递给村民,村民由水桶里给她灌了一壶水。
梦琴喝了一口就吐了:“这水有一股硫磺味儿。”
周海光接过去,闻一闻,喝一口:“这水是有味儿。”
梦琴问洗衣的大嫂这水是不是一直有味儿,大嫂说这水一直是甜水,从昨天起才有一股怪味。
周海光问井有多深,村民说有五六十丈深。
他们喝了一点,又灌一壶,准备拿回去化验。
夕阳把远天镀上一层绯红,把近处的稻田也镀上一层金色。
文秀她们的车在稻田当中的机耕路走。
几个村子都找遍了,仍没有何刚的影子。明月怕向国华担心,要回家,文秀说再找一个村子,找不到,明天再来。
娘俩达成协议。
路不好走,车开得慢。
有微弱的口琴声传过来,文秀以为耳朵惊了,想的,再听,是口琴声,是《思念》。
扒着车窗看,一个人戴着草帽,在田埂上走,边走边吹口琴。
车开过去,文秀探出头朝后看,那人仍在走,走在一片碧绿的稻田中,边走边吹着口琴,琴声凄凉。
文秀大叫停车,车没停稳就跳下来,跑。
“何刚哥……何刚哥……”边跑边喊,风帮忙,把喊声送得极远。
那人回头,正是何刚。
文秀跑,在狭窄的田垄上跑,掉到田里,水泥一身,起来再跑,趟着泥水跑。
何刚愣在原地,好半天,才看清果真是文秀,也疯狂一般跑,朝文秀跑。
近了,却都站住,对视。
“何刚哥,是你吗?”文秀哭着问。
“文秀,是我。”何刚哭着说。
两个抱头痛哭。
半天,文秀抬头:“你让我找得好苦啊……”
何刚抚着她的头发:“对不起,对不起,我的秀儿啊……”
说完搂在一起,又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