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见姐妹两人齐齐打起了喷嚏,换下一身奢华繁琐凤袍的钟皇后含笑问道,“是不是感了风寒?”
云慕锦姐妹两个也同样换下了郡主品级的朝服,转而换上了轻便许多的便衫。
因着天冷,身为姐姐的云慕锦,身上穿着一套袄裙。绣着花开富贵图样儿的银红的上袄,衬得她肤白如玉,纤细的脖颈上带着一根八宝璎珞项圈,象牙色的下裙绣着步步生莲的纹样儿,鲜亮的颜色与满身活泼开朗的小姑娘相得益彰。
而性子较为温软娴静的云慕书,上身则是穿了一件绣着吉祥如意纹样儿的浅藕色的交领上衣,领口与袖口用银线掐了边儿,上面绣着繁复的云纹。绣着百蝶穿花的丁香色下裙系在腰间,绛紫色的腰带勾带出不盈一握的纤细腰肢。她的臂间挽着一条软烟罗的撒花披帛,与姐姐相比,多了几分临水照花的娴静。
听到钟皇后的话,云慕锦转过头来,一边用宫女递上来的帕子擦着手,一边回道:“应当不是。况且就是感了风寒,也不至于我与书儿一同,我倒觉得,说不得是谁在念叨我们姐妹呢。”
想起连早膳都没留下用的傅氏,太后脸上和蔼的笑容淡了些,“不管那些个。琤儿还没回来?”
虽然先前云慕琤派回来的侍卫便说了他不回来过年了,昨日的除夕宫宴也的确是没有等到他回来,太后还是有些遗憾。
——这大过年的,虽说陪着她老人家的孩子也不少,但少了嘴甜人长得也好的云慕琤,老太后还是觉得不太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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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个,云慕锦心里也很是不满:“是呀,也不知道外面究竟有什么好的,让哥哥这样流连忘返,连年都不回来过了。即便是有母妃在心情不好,那也不至于干脆不回来呀。”
云慕书拉了拉她的袖子,“姐姐。”
云慕锦吐舌头做了个鬼脸,结束了这个话题。
倒是景和帝说道:“你们没怎么出过京,自然是无法领略外面的好处的。”
他即位之前也曾去过外地,外面的条件虽然没有在宫里好,但外面的自由同样是在宫里不能拥有的。
过了年才刚刚十五虚岁的云慕锦不太能理解景和帝这话里的意思,她迷惘地看看景和帝,见景和帝没有要继续往下说的意思,才低下头继续用膳。
倒是云慕书对景和帝说的外面有些向往。她也想知道,究竟是怎样的风光,才能让她生长在这锦绣地的兄长常常外出,而不是留在京里。
钟皇后又另起了一茬话:“过了年你们两个也到了及笄的年纪了,皇婶儿可曾说要帮你们相看人家了?”
男子二十及冠,而女子十五及笄。有些人家会在家里的女儿及笄前两年,便忙着给女儿相看夫家,但傅氏却是一直没有这样做,钟皇后曾经问过一嘴,当时傅氏回道,说是家里的两个女儿规矩都还不好,她怕嫁出去被婆母磋磨,于是过两年再提。
而如今,姐妹两个已经快要及笄了,相看人家这事儿自然要提上日程了。虽然说身为皇家郡主,姐妹两个又是深得皇宠的,但女儿家到底还是早早地便开始挑选夫婿为好。
听钟皇后提到这个话题,姐妹两个都红了红脸颊,云慕锦拉着她的袖子撒娇道:“皇嫂怎么突然提起这么羞人的事儿了?”
“这算什么羞人的事儿呀,你这丫头又歪缠我罢了。”钟皇后笑道。
太后也说道:“皇后说的是。你们两个丫头的婚事啊,让你们母妃做主哀家是不太放心的,皇后,你也帮着看着些,别让她坏了两个孩子的婚事。”
这个“她”指的是谁,在场的人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