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了菜,云慕琤又学着林慧娘往碗里倒了些菜汤,拌了拌后这才吃了起来。
只不过与林慧娘的狂放相比,他的动作就显得斯文许多了。
过年了,大家都开心的很,再加上林家也不讲究食不言,因此饭桌上一片笑语欢声,林文仕更是接连喝了好几杯酒,不知不觉便有了些醉意。
怕饭菜凉了,众人再如何说着话,也没有耽误夹菜吃饭的速度,等到饭菜都见了底儿,这才终于停下了筷子。
距离子时还早得很,为了打发时间,赵氏让人将炕桌收拾了一下,自己去拿了前几天从集市上买来的点心零嘴儿,让大家一边吃一边闲聊。
林慧娘更是把先前做的简易版扑克牌拿了出来,她仔细地与没玩儿过的林文仕夫妻与云慕琤、李允说了说玩儿法,便将几副牌混在一起,开始玩儿了起来。
甫一开始,第一次玩儿的四人还没上手,干脆利落地输了这一局。等到第二局,到最后手里牌最多的是李允,钱氏只比他少一张,拿了个倒第二的名头。之后,也不知道是不是两人的运气太差,一直垫底,几局过后,云慕琤依然走在了林慧娘前头。
一直玩儿到子时,林慧娘输多赢少,她找了个借口退出倒了杯茶,捧着茶靠着赵氏的枕头看几人玩儿。也正是这时候,她才发现,她只注意到了云慕琤赢得最多,却没注意到,林文仕赢得次数只比云慕琤少一点点。她惊讶地看向林文仕,对林文仕的警惕更深了。
没想到啊,看着憨厚单纯的林文仕,竟然不简单?不过也许只是因为是玩儿牌,还是比较看运气的,而林文仕的运气很好罢了。
***
又玩儿了几局,赵氏见时间差不多了,便叫上林慧娘一起,进厨房下饺子。而林文仕也放下了手里的扑克牌,踩上鞋子去找了爆竹,在院子里点了起来。
随着新的一年越来越近,村子里噼里啪啦的爆竹声也越来越多,但最响亮的,自然还是自家院子里的。在格外响亮的爆竹声中,赵氏掀开锅盖,在往上翻涌着的白色雾气中,将饺子悉数下进锅里,她又拿勺子搅了搅,避免饺子粘连到一起,这才盖回锅盖,靠在一旁等着饺子煮好。
烧着火的林慧娘无意中抬头,便见朦胧烟气中,赵氏的面孔似乎多了几分悲悯。
饺子煮好后,赵氏拿了笊篱将饺子捞进盆里,林慧娘则是去调蘸料,等饺子都盛了出来,她才端着盆回去,林文仕也进了屋,盛了些饺子汤端走。
林慧娘走在最后,她手里除了蘸料,还有一摞碗。她从厨房出来时,起了阵夜风,带着几分凉意,吹在林慧娘拿着冰凉的碗的手上,只觉得手上更加冰寒刺骨。她连忙快走几步,赶紧钻进了屋里。
等她将碗放下,赵氏便拿了碗开始往碗里盛饺子,她一边盛着,还一边问众人要多少,就怕自己盛的多了,而有些人吃不了那么多。
云慕琤与李允的饭量都不怎么大,方才也已经吃了个七八分饱,眼下便只要了半碗。其他人也差不多,只有林慧娘,虽然方才吃的也着实不少,玩儿扑克牌的时候也没少吃点心零嘴儿,却还是又要了一整碗。
看得云慕琤忍不住说道:“慧娘,马上就要睡了,吃得太多会积食的。”
林慧娘无所谓地摆摆手,“没关系没关系,我饭量大,撑不着我。”
见状,云慕琤也只好作罢,只是他回忆着自己这次过来,是否有带消食丸来。
蘸着林慧娘调的蘸料,这一盆饺子只剩了很少一点。吃罢饺子,新的一年也早已到了,众人帮着赵氏将碗筷收拾了,这才被赵氏赶着回房去睡。
林文仕喝的酒有些多,这会儿的脚步已经有些踉跄,钱氏无奈地扶着人回了房,云慕琤问李允:“咱们来时,可曾带了消食丸?”
“带了。”都带了什么东西过来,李允记得很是清楚。
云慕琤点点头,牵起了盛放林慧娘的手,“慧娘,你跟我回去吃几粒消食丸吧。”
林慧娘也知道他是怕自己积食,闻言便点了点头,跟着云慕琤一起去了他住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