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噤若寒蝉,落针可闻。
许然看向坐在一旁的裴观,面对这样的指控,他倒是面色平静,只在接收到许然视线时,默默起身行礼。
“臣确有僭越之举,陛下要罚,臣绝无怨言。”
许然忽得冷了脸,“摄政王确实该罚。”
裴观心中一颤,本该如此……可他无端生出两分委屈来。
群臣:陛下果然要向摄政王发难了!
“朕让你批阅奏折,你既然想借此偷懒,既如此,今日的奏折你全批了,批不完不准回府!”
裴观震惊地抬眼,那双琉璃冕下的黑眸藏着两分促狭的笑意,此刻正眨也不眨地看着自己。
裴观的心酸软得厉害,陛下在维护他……
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可偏偏发生的这样理所当然。
群臣:等等……什么?陛下刚刚说罚什么?
张道全闻言慌了神,“陛下三思!”
“朕身子不好,”许然悠悠然道,"不能操劳,张尚书不让摄政王帮着批折子,是想让朕早逝吗?"
张道全两眼一黑,没人说过陛下身子不好啊!
他腿都发软,“陛下,臣绝无此心啊!陛下明鉴!臣忠心耿耿……”
许然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张尚书对摄政王颇有怨怼,想必是因为前日你奏折中所提的拨款修路一事被摄政王驳回了吧?”
张道全心中一惊,他强撑着回话,“臣绝不敢怨怼摄政王,方才句句所言,全然是为陛下着想,绝无私心!至于修路一事,实在是来日天寒,臣怕百姓多有不便啊,陛下!”
“张尚书如此心系百姓,朕十分感动,但是——”许然话锋一转,“张尚书将拨款的数额夸大十倍,是打算将剩下的银子给朕埋在路下面吗?”
许然语气平静无波,但那话却把张道全吓了个半死,他第一次想贪污啊!
他额头的冷汗几乎要滴到地上,“陛下,臣……臣……”
“张尚书或许是老眼昏花了,”许然唇角轻扬,“朕体恤臣下,不如让张尚书告老回乡吧?”
这人从前倒也确实没贪污,抄家也抄不出什么来,许然不赶尽杀绝,但也不会任由他继续担任要职。
“陛下,求陛下恕罪!臣再也不敢了!”
许然自顾自地点头,“就这么定了,户部尚书的位置,就由户部侍郎赵集担任。”
赵集突然被点名,忙谢恩。
许然没理会下面战战栗栗的张道全,“今日就到这儿,退朝!”
说罢他就直接起身,眼前琉璃晃动,他锁定那个人,轻声开口,“跟上,今日要罚。”
那人唇角顷刻间绷紧,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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