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孟绝对不信,虽然没有亲眼所见,但他知道,此事定然是周知故意使然。
周固与方若臻虽然是政敌,但双方都不是小孩子,不会撕破脸皮,这样对谁都不好。
年初的时候,方若臻查抄了一批恶意抬高粮价的粮商,其中就有周知的产业在内,这让周家损失惨重,以至周家上下一直对方若臻怀恨在心。
周知想来也不例外,但是他报复的手段一点都不高明,甚至可以说是低劣。
他压住心中的怒火,面露狰狞之色:“周知,你这是找死,别怪我没提醒你,若是梁叔要是出现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弄死你。”
周知被方孟的表情吓了一跳。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方孟如此吓人。
虽然心中恐惧,但是他还是嚣张的说道:“不就一个车夫,就算是死了,我周家也赔得起。”
人命在你们心中,就这么不值钱吗?
方孟双目通红,激动的抓着周知的领口:“车夫?你周家赔不起,我告诉你,梁叔若是真的死了,你特么让你陪葬,我方孟说到做到。”
见方孟即将失去理智,苏静舟连忙劝阻:“方公子,此时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梁叔的安危最重要,我们赶紧去京兆府救人。”
方孟松开手,顺势一推,将周知推开,对苏静舟和两名护卫道:“走。”
走至门口,却忽然又折回,拿起旁边的纸笔,写了一张纸条交给一名护卫:“以我父亲的名义,将此信送至大理寺金大人,一定要亲自交给他,要快。”
“是。”
护卫脸色一凛,转身便走。
“我们去京兆府。”
临走之时,方孟阴沉的看了一眼周知,并未说话。
当方孟三人离开之后,周知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刚才方孟的眼神,让他不寒而栗,好像对方真的想要将自己杀死一样。
“周兄,这方孟太放肆了,简直无法无天,他爹方若臻不过区区一个大理寺少卿,而周大人则是户部尚书,为了一名低贱的车夫,他竟敢如此威胁你,给他十个胆子。”
谭非气恼道。
“闭嘴,”周知深呼吸了几口,缓解了心中的恐惧之后,他看向陈安:“陈兄,此事……你认为需要我向我爹禀告吗?”
陈安暗自叹了一口气,这周知简直是一个没有脑子的蠢货,车夫虽然身份低微,但是他代表着的,却是主人家的脸面,你动人家的车夫,等于是动了主人,不找你的晦气那日后脸面往哪里搁。
当然,周家这样的家庭,有钱有权,换车夫比变天还快,这一点他们是体会不到的。
周知没有这个认知,说起来也是怪周家教导不力。
“最好是知会周大人一声。”
周固曾对周知说过,谭非就是一个傻子,遇见事情只会呜哇乱叫,若是真出了事情,还是要询问陈安的意见,陈安是三人中,最为审时度势之人。
“好。”
周知也不多待,付了钱之后便离开了,谭非见周知走了,他顿感无趣,也随之离开。
只留下陈安,他见小青子将酒菜端来,却没有见到正主,正一脸茫然之际道:“端来吧,饭资我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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