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以后的日子里,狐仙也来了几次,主要是给我祖父讲述曾祖父的平生,而这段日子里,也救了村庄里的几个人,做了不少的善事,也给村里的人治愈了许多顽症,成了家喻户晓的“狐三太爷”,后来,人们为了纪念那狐仙,在村东边建了个“狐三太爷庙”,香火一直很旺盛。
第二章 无证考古队
我祖父有两个儿子,我父亲是老二,两个个儿子都参加了抗日战争,不过也只有大伯父亲在战场上跟人家拼刺刀拼的多,我父亲是做文书的文官,建国之后,中央也批给我家里一个牌匾,上面写着“一门双英”四个黄金大字。
解放不久,我父亲被分到东北当警察局局长,可是被我父亲断然拒绝,当时干警察的和干土改的没什么区别,东北土匪横行,今天站着去了,明天就可能躺着回来,我父亲说什么也不干,把党员证一扔,去了北京,另谋生计,也把祖父接了过去。
土改刚进行完,我祖父就得了肺病,无法治疗,一直吃药撑着,为了给我祖父治病,两兄弟是想尽了办法,用尽了积蓄,我祖父也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回到自己的家乡,于是两兄弟就把祖父带回了渤海边的那个小村,七年后,祖父就去世了,同年,我来到了这个世界,我祖父仅仅见了我一面,我的名字“李开发”就是祖父给我取的名字。
生下我之后,父亲一直想带我回北京,可是母亲不想去,因此两人怄气闹离婚,父亲自己回了北京,而母亲硬是把我留了下来,靠周围村民的帮助把我养大的,所以我跟村民的感情很深。在五八年闹饥荒的时候,为了找饭吃,大伯去了东北三省的吉林,在那里定了居。我从小不爱学习,多数情况下,整天跟伙儿伴儿们调皮捣蛋,不过现在想起来,那时候的生活倒是舒服多了。
我出生的时间不大对,开始上学赶上了文化大革命开始,毕业卡上了文化大革命停止,所以上学阶段着实没学到什么东西,跟人家交谈都说不上句天文地理。
本来打算再好好复习功课,像父亲一样,做个文人,又开始了改革开放政策,人人开始自己为自己干活儿了,我心血来潮,也想挣点钱财,可一直不知道干什么挣钱,朝廷有人好做官,我舅舅就让我在供销社里工作,收入在当时来说还算可观,比在队里挣那几个工分儿强多了。
跟我一起长大的伙伴叫孟建设,初中没上就去当兵了,人长的五大三粗的,个子不高,看起来极为壮士,枪法又准,当时很受女孩子欢迎,可是我却最讨厌这种肚子里没点文化,不学无术的憨球儿,所以经常整他,不过,我们也算是生死知己了,两个人经常一起在阎王殿门口转悠!
孟建设打过越南,是上过战场立过功的战士,复员之后就在盐场门口站岗,我闲来无事经常去找他玩,听说盐场北边那里要打盐井,我从小好奇心旺盛,一直想去看看怎么回事,也就是那天,我懂得了文物值钱的道理。
那是个夏末的一个上午,是个晴天,那天也没什么事情,就打算去看看打井的,往北过了一个小桥,再走几百米就到了。
那天也怪,我一上桥就扭脚了,没什么大事,也没肿,大老远就招呼在站岗的老孟来扶我,老孟倒是还一个劲儿的骂我身子虚、骨头软。
我们俩对骂了不一会儿就看到北边那里有群人在吆喝着往北边跑。
这时候,有个人提着个空桶跑来放下,接着就要往回跑,被老孟一把抓住,说:“老王,出什么事了?怎么都往北边跑啥?那里有什么宝贝啊?”
老王装作一副文人像说:“孟建设同志,你算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确实有宝贝,听说北边打井的工人从地底下打上好东西来了,听说是古代的,很古代很古代的!”
我一听,心里有些不信,怎么说,我也是沾过墨水儿的文化人,要是生在大城市的话,也能算上是个知青了,很古代的东西?我们这里在古代就是一片汪洋,哪来的什么很古代的东西?
我立马就说:“王渤海同志,毛主席说,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你没查怎么就知道那是古代的东西呢?我饱读四书五经,历史地理,前后5000年尽在掌中,我们这里古代…”
王渤海的猴急熊样儿立刻露了出来,说:“哎呀,你快别叨叨了,打井的技术员说的是古代的,人家可是专科生啊,说啥也比你这初中生强多了吧,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去晚了就看不到了!”
王渤海这话把我的底气给挫没了,幸亏那小子没继续呲我,要不然还真不知道这脸往哪搁,我正好老早就想去打井的那里瞅瞅来着,正好趁这个机会去看看,王渤海说着就跑远了,我又看了看老孟,老孟看着王渤海的背影,也是一副屁股眼儿里长蛆的样子。
我斜眼儿跟老孟说:“怎么?老孟,也想去看看?”
老孟为难的说:“老李,想倒是想,这不在站岗嘛!”
当时我就偷着笑,这老孟小时候可是出了名的调皮捣蛋,这次还遵守纪律?
我刺激他说:“你也就这个鼠胆儿了,还说连阎王都不怕,见了个姑娘脸就跟那太阳似的。”
没想到,这么一说,他还真的管用了,只见老孟把橡皮棍子一撩,扔给另一个站岗兵,骂道:“老子连枪子儿炮弹都不怕,还怕这挨批?谁说不敢干?干他娘的!”
老孟扶起我就朝北边儿跑去。
“我说老孟你他娘的急啥?哎~疼死我啦!”
到了盐池子旁边儿,就看到一群人在围着什么东西看,想必就是那“古物”了。
老孟身体壮实,力大无穷,为人蛮横不讲理,一会儿就拉着我冲进了人群,进去一看,一个人在拿着桶水在往一堆黑泥上泼水,海泥是黑色的,而且有些发臭,冲了一会儿我才注意那东西的颜色,跟海泥没啥区别,真怀疑这些人们的眼神怎么就跟猫似的,那么好使。
最后,终于看清楚了那三个小东西的模样,我当时着实吓了一跳,他娘的,这是编钟上的玩意儿啊!
这东西虽然在我初中的课本上没有,可是我却在父亲的藏书上见过的,这东西是编钟,是春秋战国时帝王专用的乐器,这地方怎么会有编钟呢?难道是古代沉船上掉的?
我正在想的时候,老孟笑道:“什么古代的东西啊?这是谁家的尿罐子啊?还这个形状!”
老孟的话引起了大家的一阵嬉笑声,我骂他说:“这年头不兴把嘴当腚使,把头插腚沟里算了,你懂个啥?”
老孟立刻就不笑了,问我:“老李,你懂得多,你说,这是啥?”
“我没看错的话,这是编钟上的东西!”
我这话却引起了那“技术员”的注意。
“对、对、对,就是这个东西,我在大学的图书馆的书上见过的,是编钟,古代的乐器!”
这话一出,群众的眼光立刻都投上了那不知哪来的野技术员,我差点没呕血三升,我一看自己的金光衣服被抢了,气在心头,反正这东西也不是我的,看了也不会养眼,就叫着老孟离开。
过了三四天,听说从北京古玩市场来了两个人,来收那俩东西,我一直好奇北京人长什么样儿,就叫母亲带我去看看,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