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过来搭话:“可施主,刚才举动异常,可能是鬼魅缠得久了,乍被贫僧点破后的反应请施主尽快让贫增施故吧!”好家伙,公子由刚刚同情加谅解了不贪一下,谁知这不贪居然借景生情、就地取材,把他的反应都给利用。公子自此时唯一的感受就是,不贪有这么好的临场表现,不去当演员实在是白瞎这个人儿了! “大师,刚才你说需要香火线,到底需要多少啊?”公子自提到了敏感话题。 说到钱,不贪立刻拿出一副郑重的神情对公子自讲:“施主放心,做七七四十九日的道场的香火布置只需要区区千元,而寺中僧众全都是义务为施主祈福消失分文不取。” 公子白先是作出一副心驰神往的表情,突然脸色一转,变成略带怒色的严肃模样,双目通视着不贪说道:“价钱倒是很公道,可惜我不需要这种廉价的道场,而且大师找不一定会会作这样的道场!” 不贪被公子白盯得有些心慌慌,装作不解反问道:“施主何出此言呢? 略通相术出来混口饭吃并无不可,但理应懂得节制,不应该得寸进尺,更不应该信口开河,我可以和你说,缠着我的鬼多去了,他们除了求我办事,请我吃饭以外,谁也不能把我怎样。如果想开我的相,等到你真的练通了法眼再说吧!看你有些根基,不带你去见官,今日只给你一个警告,以后看不准的事情莫要胡乱开口!”公子白说完,猛一扭身,眨眼间遇到已经走过了三五十米的车站上等车去了,由于他的速度太快,尽管街上行人不少,但没一个有所注意的。 “施主,良药苦口,忠言逆耳,如若不信贫僧的话,灾祸必致如能将刚刚所持的人像交给贫僧,一定能保施主的平安否则,悔之晚矣!”公子白快要登车的时候,不贪还在坚持他的说法,隔着老远喊话。 “真是把戏做到家了,有个性!可是老子信不信这个邪,这就去找真的大师,没空跟你这个假大师玩下去!”公子白嘟嘴了一句,抬脚登上了开往长安寺的公共汽车。 那个叫不贪的假大师目送公子白的车开远后,转到过街角,片刻后在他前进的街口处没发现和尚的身影,却走出了一个道士。 16…3第十五章 团聚 第三节 古庙访客;
长安寺是个规模不大的寺庙,有近二百年的历史,如今已经被周围的高楼大厦严实的裹在了里面,在楼宇冰冷的高墙环卫下,整个庙宇就像盖在井底一样,少了往日云集的香客,倒也平添了几分人间净土的宁静悠远。 公子白由知客僧引领着到大殿去见主持方丈了然,正逢了然在佛像前打坐诵经,公子白不好打扰,让知客僧离去后独自在殿外廊下等候了然诵经完毕。殿内梵唱声声入耳,入目的则是寺内清静庄严的宝相,口鼻中呼吸的是让人神清气凝的氲氲香烟,在这自成天地的净土里,公子白感受着周围的一切,忘却了都市的喧嚣和心头的困惑,享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宁静和放松,不知不觉间靠着廊下的一根柱子半闭着双目进入了禅定的状态。 一声磬响将公子白从禅定中招回现实,想来是了然诵经完毕。公子白站直身子发现廊下的身影已经移动了一段距离,看样子他靠着柱子睡了大概一个小时。虽然只是短短的一小时,这一觉可比公子白平常睡半个月还解乏,从一睁眼睛他就感觉到自己像充满点的电池一样,体力充沛精神饱满,往身上放灯泡保准可以立即放光,噩梦后的不安更是一扫而空,心灵圆满通顺再无缝隙。 公子白刚想举手敲门,大殿的正门却从内里被打开,了然大师的声音从大殿内传了出来:“无事不登三宝殿,真佛难渡无缘人!公子施主有缘在先有事在后,不入殿一叙,更待何时?” “原来大师早就知道我来了,故意让我在外面淋小雨,托着屋檐够大的福,雨没淋到却睡了一个回笼觉。真是好睡,多谢大师了!”公子白没有立刻进殿,而是在门槛外向殿内鞠躬,对刚才了然用诵经之声助他修炼心志表示谢意。 了然的笑声从里面传来,笑过后说道:“施主好文,当知有诗云事如春梦了无痕,施主此举正合此意,廊下一梦,施主不必在意。快快请进!老衲不便起身相迎,失礼莫怪!” “大师不必客气!小子来了。”公子白举步跨过高高的门槛,迈入大殿。 长安寺的正中大殿从外面看并不雄伟高大,迈入殿中后的感觉就不是那么回事了。以门槛为界,大殿之内宛如另外一个世界。迈过门槛,公子白觉得自己变的渺小了许多。大殿的空间显得空旷高大,正中的佛祖和周围的罗汉金刚法像高大异常,发着宝光从头顶直压下来,让人有一种顶礼膜拜的冲动。公子白也不例外在威严宝相之下,膝盖发曲想要膜拜,但他自由主义不轻易服输的个性硬是让他咬牙挺直了腰杆,迈开步子往正中佛祖像下盘坐在蒲团上的了然 走去。 “没想到,大师这里又是一番天地。”公子白很快适应了大殿里的气氛,一边赞叹一边在了然面前的蒲团上坐了下来。 了然捋了一下胡须,笑答道:“有贵客光临,老衲当然要隆重接待了。” “小子可不是什么贵客。这次专程过来只是想问问大师会不会算命解梦,希望大师能排解一下小子修炼过程中的疑惑。”都是熟人,虽说是第一次正式到长安寺拜访了然,公子白和了然也不用多做客气,直截了当的说明了来意。 了然听公子白发问,沉吟了一下说道:“以施主的门派功法而论,占卜、解梦只是微小末技,修炼内丹元神才是正途,施主为何对此产生兴趣?” 公子白挠了挠脑袋不好意思的回答:“正因为是末技,我才没有研究,现下却有个疑难非要解决一下不可,思来想去还是来找大师指点迷津。” “既然是施主心有疑惑,就请说出来与老衲共同参详一下。”见公子白说得诚恳,了然是个忠厚长者,对公子白的心中疑惑颇为上心。 “昨夜做了一个非常真实的噩梦,梦醒后心绪难平,总是觉得要发生不好的事情,直到刚才在廊下听了大师的诵经才振奋一些。烦请大师慧眼明察,指正明途。”公子白得到了了然的许可,当下将昨夜的怪梦详细解说了一遍,并且提出了关于心魔的忧虑。 了然听完公子白讲述,口中默念佛咒用眼睛认真的将公子白扫视一遍,然后开口说:“佛云魔由心生,修行者贪功冒进或者心术不正导致心志出现缺口,影响道基,才会自体内生出心魔。老衲探察了施主的身心,施主慧根明正,福缘深厚,心地纯良,并无心魔之碍。若真有噩梦发生,唯一的解释就是有外魔趁施主入睡之时入侵心志。外魔入侵必会在施主心志上留下缺口,法眼之下当有迹可寻。适才,施主在廊下听经,进入禅定,无形中进入心神圆满之境,就算被外魔入侵过,在施主心志上留下的缺口也已补全无从考究,所以施主不必在为此担心。” “大师的意思是说,我做噩梦可能是中了别人的招儿,如今听了一段经睡了一觉,就算中了招儿也没事了。而且因为这个原因,大师在我的心志上找不到外魔的痕迹,我这个罪算是白遭了,想找人报仇都没办法?”公子白听了了然的解释后问道。 “施主的心志已经圆满,老衲无法发现异常,只能如此推断。”对公子白的理解了然点头称是。 公子白想了一下又提出了一个疑问:“大师,有没有可能是我的第六感苏醒、潜意识发威,做了一个预兆性的梦。好多人的身上都曾发生过美梦或噩梦成真的事情,周公还特意写了一本关于解梦的书,不知道我这个梦可不可以作为预兆梦来理解呢?” 听公子白如此说话,了然收起面上的和蔼的神色,沉下脸来,说道:“老衲早说过了,占卜解梦只是末技。世事由诸多因果交叠而成,所谓的占卜只能算得万千因果中有限的及格,梦境预兆更是所见有限。殊不知因果随时更变,天道无常、天意难测,便是佛祖仙帝也只能揣度天意,不敢妄论吉凶,擅改因果。施主试想,如果真有能算尽天机的智者,而你的前途命运都被算定不能更改,你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那个智者活着不是比你还没意思吗?”。 “大师教训得好,小子懂得了。世间因果环环相扣,牵一发动全身,随时变幻,命运不是用来算和预兆的,而是用来活的。”公子白坐在蒲团上拍着大腿发着感慨:“大师真应该用木鱼来砸我的脑袋,我居然被一个梦境弄的神不守舍,半点儿不像修行者的样子,真是丢人。” 见了公子白的表现,了然露出喜色,宽言安慰道:“施主不必自责,修行之途如同世事,前途都是茫不可测,若想达到极乐彼岸,唯有修心砺志锲而不舍。偶遇困惑魔劫当奋力克之,不可妄自菲薄,心志先丧,虽至死地亦不言败。只有挣脱束缚你的因果,才能获得由你设定的因果,此为修行,施主切记!” 公子白低头看了看手表,发现已经是中午时分,赶紧对了然说:“大师,小子此行获益匪浅,正好赶上中午,不如由小子做东,请大师一席素斋,以表谢意。” 了然摇头说道:“施主初次登门造访,本应设斋饭款待,无奈老衲还有要事,不能奉陪。施主心意老衲领了,素斋一事施主就不要费心了。” “既然大师还有事情,小子就不多打扰了。改日再来聆听大师的教诲。”公子白闻说了然还有要事,起身告辞。 “施主慢走,老衲不便相送,失礼了!”了然端坐在蒲团上点首为礼。 “不敢劳烦大师!”公子白没有多想,恭敬的退出了大殿。 出了大殿后,公子白在寺内走马观花的晃了一圈,然后找到知客僧人捐赠了一笔香火钱后离开了长安寺。因为祛除了心头的隐忧后的舒畅,公子白一时大意将来时拿在手里的雨伞忘在了长安寺的大殿上。在公子白离开长安寺的瞬间,端坐在佛像前蒲团上闭目养神的了然突然睁开双目,目中两道金光直射在敞开的殿门上,沉声低喝道:“贵客来了多时,也该现身一叙了吧?” “果然是有道高僧,好眼力!”一句赞叹发自空空的殿门外。随着声音,一个包裹在黑雾中的道士身影出现在殿门之外,道士两道冷酷的目光穿过了黑雾与了然眼中的金光丝毫不让的对撞在一起。 两股神光交击,了然和道士各自一震,拼了个势均力敌的结局。“尊驾尾随公子施主来到寺中,想来不单是好奇而已吧?”自从公子白入寺,在大殿中禅坐的了然就感应到有一股强大的充满敌意的力量在暗中跟随着公子白,并对公子白虎视眈眈。为了防止公子白受到伤害,了然故意在殿内诵经,利用佛力参透了一丝先兆,随后利用寺庙中的佛力吸引住了这个神秘的访客,并且利用谈话点化公子白,等公子白离去后才对付这个神秘访客。 神秘道士哈哈一笑,停在大殿的门槛外面针锋相对的对了然说:“了然和尚,我也早知道你察觉到了我的存在。以你的修为加上这个寺庙的佛力,一定是参透了我的一二,可你偏偏对公子白说些命运不可预测的废话,更修补了他心志上的缺口。做这些无外乎是想保全他不受这个劫难,你可以瞒过他,却骗不过我。” “尊驾说得不假。尊驾不但是公子施主的劫数,而且也是我的劫数,如果能以老衲一人之力应劫,免去其他在劫者的苦难,老衲为何不试上一试呢?”了然坐在蒲团上从容的说。 “这就是你们佛徒推崇的“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可笑精神。哈哈……”道士发出了一阵嘲笑:“你跟我猜想的简直一般无二,正是我想要的傻到为了不相干的生命可以把自己随意牺牲的佛徒。 你不要忘了,劫数是改变不了的,你只有应劫一个选择,想要阻止我这个劫数的主宰者简直是痴人说梦。” “尊驾也不要忘了,劫数虽然改变不了,但却可以度过,即便是劫数的主宰,一样无法预测劫数的结局。如果老衲有幸可以灭去尊驾,这个劫也算是度过去了。”说过这番话,了然的全身放出金光,九朵金莲自他的座下盛开,托着他浮到殿中,光影之中了然的身躯大增,宝相庄严,似乎大殿内又多了一尊佛像法身。与此同时,整个长安寺中布满了浩然佛力,一股无形禁制将这个都市楼群中的寺庙笼罩起来,无论内里发生什么,外界都无从知晓。 “既然尊驾要让我应劫,就请放手一试吧,否则尊驾也出不了小庙的山门。”了然一改佛徒谦逊忍让的作风,浮在大殿半空主动向道士叫起阵来。 “顽固的和尚,想凭你和一座破庙阻止我的大事,今天就让你死了这条心。区区一座小庙,几尊烂泥佛像能奈我何?”道士身外的黑雾一盛,整个人化成一团黑烟径直撞入大殿之中。两扇沉重的殿门在他身后砰然合拢,把大殿内的变故阻挡成了秘密。 “来得好!”了然主动叫阵就是希望道士闯入大殿来和他对决,见道士上钩,当下从座中分出三朵金莲射到殿内的十八罗汉和四大金刚法像上,金莲化成金光融入法像,法像立刻如有生命般离开底座飞到半空,以了然和他深厚的佛祖金身为中心围住了飞扑过来的道士。 “佛慈渡众生,佛怒惩万恶。但凭一念力,借法亦降魔。镇!”了然口中急颂口诀,快速结著手印,以多年来受信众膜拜的佛像为媒介,以自己的修为为动力,发动了借引佛力的阵势……灵光渡引,引发比自身修为强大的佛力,打算以此消灭这个神秘道士。“灵光渡引”这个阵势对道士来讲似乎有些效力,了然一个“镇”字出口,佛像上弥漫出的佛力立刻如同浓稠的胶水一样粘住了直冲过来的道士,将他定在半空之中。 行动受限的道士并不惊慌,手中拂尘一挥,周身的黑雾立刻加速翻滚,无数人类和兽类扭曲的面孔和肢体如同一锅煮沸的稀粥在黑雾中不断闪现。“如果你只有这么大的能耐,还不如放弃抵抗,免得被我捉住了多吃苦头!”道士带着翻滚的黑雾在佛力的压制下缓缓逼近了然。 “金刚怒目!”一朵金莲裂成几瓣花瓣射入金刚法像之中,四位金刚眼中射出八道粗大的光柱轰向道士。 “米粒之光,何足道哉!”道士虽然被金刚眼中的金光再次阻住去势,但身外的黑雾更浓,在了然的法术下丝毫无损。 了然见首攻无效,当即又分出两朵金莲打入心态各异的十八罗汉法像之内。“罗汉伏魔现金身!”随着了然一声断喝,十八道与十八罗汉的法像形态相同的金色虚影脱出法像,从十面八方向道士压了过去,殿内充盈的佛力立时增加了三倍以上。 “这才像点样子。”道士嘴上说得轻松,却丝毫没有怠慢,黑雾流转瞬间组成了十八道黑色人影,抵挡住了十八罗汉金身影像的进攻。同时,被金刚怒目罩定的本身缓缓上升,似乎随时可以破围而去。 了然费尽心力,才将道士引入大殿,当然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平安离去,一咬牙把剩下的三朵金莲全部投入了大殿郑重的佛祖法像上。“佛祖开言,渡化冥顽!”在三朵金莲之后,了然飘身盘坐到了佛祖法像巨大的头顶之上,法诀过后佛祖法像上熠熠的佛光急敛,似百川入海般狂涌进了了然的身体。了然身上佛光大盛,手结法印口诵佛经,形如实质的佛力以他为中心涟漪般向外辐射。梵音声中,金刚目中的光柱和十八罗汉的虚影渐渐转实,由佛力凝成的金色字符不断化解着道士那股诡异的法力,道士身外的黑雾和十八个分身黑影越来越淡。 了然本以为在他的全力施为下,道士已经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