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理意见刺激下当庭晕到,在送往医院途中死亡。整个报导,对李勇的死因完全没有引用任何医学上的结论,反而在庭审过程特别是法官如何进行法庭调查和对方律师如何发表代理词方面添枝加叶、大做文章,虽然没有明说但识字的人都能看出来报导的潜台词就是李勇是被法官和律师气死在法庭之上的。而且在报导中将法官们的姓氏和公子白的大名全都批露出来。 怪不得进来的时候,同事们的眼神怪怪的,原来自己一夜成名了。怪不得所有的同事都知道他的对方当事人是谁,还说他出院了,可不是出院了根本连院都省了住进了太平间了。公子白对李勇之死在案件进展中给他带来的麻烦心中早有定数,但没想到会惹出这种捕风捉影的报导。这不是说自己是那种气死人不偿命的讼棍吗?岂有此理!公子白把报纸摔在桌上骂起娘来,这口鸟气怎么也得出!公子白正想着如何出气的事,钱主任敲了敲门进来了。 “小白,看过报纸了吧!感觉怎么样?”钱主任问。 “根本就是胡说八道!我要有这个能耐还好呢,起码可以把对方当事人都气死,官司不用法官判也能赢了!我正想给这个报纸的编辑部打电话骂骂他们呢!”公子白气哼哼地说。 “向你那样骂他们不解决问题。你马上以律师事务所和你自己的名义写一篇反击这个报道的声明,一定要有说服力和威慑力,写好后给我。我已经找好了报纸和电台,发出声明后迫使这个报社道歉,那样你和律师事务所就真的出名了!”果然是主任级人物,深谋远虑从小处入手着眼大局,这么一搞不但公子白冤情昭雪,附带律师事务所也做了一把免费的宣传。 为了出口鸟气,依了钱主任的一石二鸟之计,公子白怀着悲愤的心情奋战了一上午,写好了份声讨报纸胡乱报道,要求其立即更正并向相关法官律师道歉的万言书,通过钱主任在电台和其他的报纸上发表。与此同时法院方面也对报纸上的乱盖行为在官方报纸上发表了强烈的抗议和警告。经过律师事务所和法院双管齐下,在太阳没落山前这件案子和公子白的大名传遍了全城,为此公子白在请客时受到了饭店老板的全单七折的礼遇。 在公子白出名的第二天,同样出名的法官通知他到法院去取了中止审理的通知书,法院给了李勇的两个儿子李猛和李义一个星期的时间决定是否继续参加诉讼。本以为这段时间可以把这个案子放下来处理一些别的事情,可没过三天主审法官又把公子白找了去。李勇的两个儿子都表示愿意接续李勇的权利义务参加诉讼。因为事情闹得满城风雨,所以法官们慎重起来,非得要到李勇家所在的平房区去看看他们两家原来的相邻情况,顺便去和邻居调查一下,说是要对案件事实进行深入了解,确认两家到底有没有换房的可能和必要。 其实,早在一年前那里就决定拆迁,原来的邻居们都领了钱各自买房易地而居了,就是李勇在开始起诉汪平的时候,都没有找到邻居来作证何况是现在。而且合法的举证期限已经届满,原告方再次提出的证据不会被法庭采信。法官在现场也只能看看房子的现状,其他的情况除了当事人自己无人知晓,所以公子白对法官突发奇想完全走过场的实地勘察非常反感。 尽管是不情愿,公子白还是和汪平的两个女婿陪同三个法官和书记员到了那片已被拆迁了一多半,早就无人居住的平房区。众人在平房区的边缘弃车从步,顺着狭窄的小巷左折右拐,来到一条相对较宽阔的路边,李勇原来开设的“丰乐饭店”就在路边,在饭店门前是依约等候在那里的李猛和李义,饭店不远处拆迁房屋的机器正在轰鸣。 来到现场后,法官把来此的目的对双方宣讲了一下,然后查看了一下李勇的饭店和汪平的祖屋。李勇的饭店显然在近年进行过翻建,房屋的样式和装修都有现代的风格。汪平的四间青瓦祖屋在李勇的饭店后面,整座房屋是由青砖和巨木梁柱构成的,明显是上个世纪的风格。他们两家的房子之间前后不过五米的距离,饭店的排烟排风口正对着汪平祖屋的门窗,当初汪平一家受的罪从门窗上面的油渍就可见一斑。 法官看过了两家的具体位置,汪平的大女婿和李猛开始按照两家的老头子传下来的话分别向法官描述了当时的情况。这些话在法庭上公子白都听了N遍,所以干脆去看风景。公子白刚看了三分钟风景,吸了半只烟的光景,李猛哥俩和汪平的两个女婿已经从相互指责发展成互相漫骂,要不是有三个法官和一个书记员在中间挡着就要动家伙开战了。结果法官们的这次现场勘察以一无所获收场,害的公子白也赔了半天的时光,唯一能够确定的事实就是那两所房子在两家人的骂声中被铲车一一铲到。平房区成为了历史,留下的只有他们两家还在继续的官司和一片尘土飞扬的废墟。就在废墟中的尘土即将散劲之时,汪平祖屋的残砖破瓦中忽然升起一道夹杂着暗红色光芒的黑烟,当风吹起的时候黑烟和尘土一起消散无踪。 没事闲的,案子从第一次起诉到现在都一年了,想勘察早为什么不去?这回报纸登出来了,就整这个景,实际上屁用不顶,还差点让两家的人打起来,对这种办案方法真是无话可说呀!公子白心里发着牢骚,叫了辆出租车赶回单位去,中午打扑克的时间马上到了,他的手机上收了三条短信,现在所里三缺一,就等他回去呢。下公子白了出租车就往大厦里钻,眼看进了大厦的门口,后面突然上来五个大汉把他围住。 李勇的两个儿子自幼受他的熏陶,长大成人后虽然没入黑社会,但也属于半黑半白的性质,认识几个黑社会的人物,手下又有几个小弟,哥俩经营一个中型的歌舞厅过活。李勇死后,特别是看完了报纸的报导后,这哥俩认定汪平和公子白是他们的杀父仇人。今天上午在平房区见到公子白后,李义和五个打手就开了一辆面包车跟在公子白后面寻找下手的机会。他们一直跟到大厦门前才找到机会,五个打手包围了公子白,李义则坐在路边的面包车上看热闹,他已经交代手下先把这小子打残废了,留着一条命以后由他哥俩再慢慢折磨,他虽然想报仇但没傻到当街杀人的地步。 “老大,正主在路对面面包车上呢,是那个李义。”李宠这个全天候生物雷达立刻把敌情向公子白作了汇报,“以老大的身手,五十个这样的也不够打的,可大庭广众之下你怎么出手啊?” “你等着看热闹就得了,还有去给那个李义点儿苦头吃,别让他闲着。”公子白对李宠说。 “好狗不挡道!麻烦几位让一下,不要堵着门口。”李宠领命去后,公子白对着围住他的五个大汉毫不客气地说。 “老子看你不顺眼,特意来废你的!你他妈的还挺神气的,嫌活的长啊?”为首的一名大汉用手指着公子白骂骂咧咧地说。 公子白最恨别人跟他说“他妈的”一类的粗话,虽然他自己也在表示极大愤怒时引用,但别人对他说就要倒霉了。“我看你们是想进里面去呆几年,在光天化日之下想围攻我,是不是脑袋生了虫子,劝你们去林子里找两只啄木鸟治一治吧!”公子白的脸色带着笑,这是他极力控制怒火的表现,如果边上没有那么多围观的,他至少也给了五个人每人一百个耳光。 “揍他,跟他废什么话!”其中一个人喊了一嗓子率先动手,其他四个也抡拳头抽刀子的往公子白身上招呼。 众人只觉眼前一花,公子白不知怎么的已经在他们的包围圈外面了,而且同时觉得肋下麻了一下。公子白利用速度优势和袭击者之间的空袭在瞬间脱出了包围圈,并且以极快的速度打断他们每人的第八根肋骨,由于他的速度够快,在围观的人眼中只见到公子白一晃身迈了一步就从里面出来了,还以为是他们放公子白过来的呢。 “保安!他们在大厦打你们大厦的客户,你们怎么不管呢?不想要这份工作了吧?”不理后面穿过人群追过来的五个大汉,公子白对门口的两个保安说。 门口的两个保安认识公子白是楼上律师事务所的律师,公子白的律师事务所可是这个大厦的大客户,他们可不敢怠慢,抽出身上的警棍一边呼叫支援,一边迎上去。这时候冲向公子白的五个人才觉得肋下剧痛,刚好保安也冲到他们身边,两个作好光荣负伤心理准备的保安的警棍刚举起来,五个大汉就躺在地上疼得动弹不得了。两个保安面面相觑发愣的工夫,跑步过来支援他俩的二十几个保安也赶到了,他们先在每个大汉身上补了几棍子过足了手瘾后,开始对先前两个保安的功夫大加赞赏,公子白的举动立刻造就了两个保安之星。 看到五个大汉每人身上挨了不下五棍子,公子白被他们辱骂的气才顺了。转头再看路对面,正好遇上李义从车里透过来的怨毒和惊异的目光,公子白的脸上笑意更浓。 10…4第九章 旧怨 第四节 身陷险境;
公子白对着早就在面包车边上等待信号的李宠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开始表演了。憋足劲的李宠那会放过这个调皮捣蛋的良机,一头扎进了面包车的驾驶室,开始了他期待已久的驾车体验。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李义正和公子白对视,突然感觉车子猛颤耳边传来发动机近乎变态的叫声,车子竟然自己开动了。面包车就像一匹受惊的野马突然蹿出了停车位,李义猛然被惯性重重地惯在座椅靠背上,当他扭头看到旁边的驾驶席上空无一人、启动车子的钥匙门上也没有钥匙,而车子的方向盘、油门、刹车、手排挡一阵乱动的时候嘴巴张的可塞进篮球,却一点儿声音都发不出来。震惊过后,李义慌乱地去抓车子的方向盘,试图控制住在路面上画龙的面包车。他不去碰方向盘还好,他这一伸手苦头吃得更大,手还没碰到方向盘就被一股无形的电流击中全身,一时间全身神经被酸麻胀痛的感觉蹂躏了N遍,禁不住发出杀猪一样的惨叫声。那辆无人驾驶的面包车载着狂呼乱喊的李义在路上兜了几个圈,险险避过几辆正常行驶的车后,疯狂地开回了原来的位置,确切地说还是比原来的位置稍偏了一点儿,不巧偏出的位置上有一段栏杆,结果就是车子在“咣铛”一声后停住,李义“哗啦”一声从破碎的车窗飞了出去,“吧唧”一声摔在地上。 “开车、坐车都要注意安全,安全带一定要系牢啊!”公子白出现在还粘在地面上的李义跟前。短暂眩晕过后,李义一抬头看见的还是公子白刚才的那张笑脸后,险些再次晕过去。 “你家老爷子是寿终正寝跟我和老汪家没关系,你最好不要乱来!”装好人的公子白,借蹲下来扶起李义的机会在李义耳边说,“医院的诊断你们哥俩应该比我先看到,死因很清楚,听说你们不是还请法医作了鉴定,结果还不一样是突发心肌梗塞。你家老爷子都打了两场官司,我那些话他都听两遍了,要气死早就没命了,不会等到现在。”见李义的眼神还是恶狠狠的没什么变化,公子白的脸色变得面罩寒霜,冷冰冰地说:“就凭你们哥俩想找我的麻烦还不够,C市社经联的铁力发一样被我摆平,不信你可以打听一下。既然你们要接着打这场官司,就要把结果交给法院判决,少给我整其他的,不然就不是这么简单了!你们哥俩都给我老实一点儿,别打我和老汪家的主意!”李义带人来找麻烦的原因,公子白用脚后跟也能想出来,对于这种混子道理讲不通的情况下,只好来硬的,只要让他觉得你比他狠,他就会怕。公子白一番劝解之后紧接着一番恐吓,把摔得七荤八素的李义给弄懵了。为了避免更多的废话和麻烦,公子白拍拍身上的灰尘在看热闹的人群围上来前,扔下李义给众人参观自己往大厦内的办公室去了。 “开真车和电脑里的模拟感觉真的不一样啊!这回可过着车瘾了,哪天有机会再开一次!”李宠眉飞色舞地说着,看表情是在等公子白的表扬。 “你的起步技术是没的说!”公子白夸奖道。连车钥匙都不用就能把车打着火发动起来能说技术不高吗?公子白想不夸他都找不出借口来。 “其他的呢?我在电脑上可没少苦练,看我那两圈转的有没有专业水准?”李宠对自己的技术非常自信,认为公子白没有夸到点子上,继续启发他。 “说实话,通过刚才的观察,我不但确认了你的技术水平,而且连你应该开什么车都为你想好了。”公子白很认真地对李宠说。 “你说我可以开车了?快说我开什么车好?宝马还是奔驰?”李宠急切地想知道。 “宝马和奔驰根本满足不了你的需要。”公子白说到这里故意顿了一下,然后很郑重地对李宠说:“现在最适合你的就是——碰碰车!你刚才撞栏杆的那下实在是有水准、足够帅!” “你笑话我!不是你让我去教训李义的吗?所以我才撞他的车的,我的驾驶技术可不含糊,你这是侮辱我……”在李宠的不满声中公子白回到了律师事务所。 回到所内,公子白没有立刻投入到他们每日中午的“拱猪”事业中去,而是先给汪平家里挂了个电话。既然李义能带人来找他的麻烦,就表示李氏兄弟也会去找汪平的麻烦。汪平和他的老伴儿两个人还住在李勇要求他们腾让的房子里,那处房子的所在李氏兄弟是知道的,为了避免危险公子白建议他们暂时搬到女儿家住上一段日子。没想到这个汪平倔强的可以,听到公子白的警告反倒发起了性子不肯搬走,说是要和李家斗到底,要看看那两个小子能把他一把老骨头怎么样?公子白的头当时就变成蜂巢,嗡嗡的响个不停,无奈之下又给汪平的两个女儿分别打了电话,让他们去劝劝汪平尽快搬家。 作为律师,只要尽职尽责地为委托人打好官司就行了,就是遇到这种危险情况只要尽到必要的提醒义务就可以了,没必要为这个过于烦心。经历了这个案子的一审二审和这次的重审以及汪平当庭死亡事件的冲击,公子白有些后悔接了这件案子。依据事实和法律尽自己的职责为委托人的利益服务是没有错的,而事实却是原本有旧怨的两家之间在时隔多年后开始算一笔讲不清道不明的糊涂帐、良心帐,帐没算明白神差鬼使无中生有地又添了新仇,这个官司打下去事情也许会查清,冤仇却是解不开了,自己在维护委托人的眼前利益的同时,委托人以后的危机也正在形成,公子白意识到自己正在扮演尴尬的角色。 接下来事情的发展更为有趣,汪平老两口死活不肯搬到女儿家去住,为了他们的安全两个女婿不得不轮流在他们家值班。这样过了一个星期,汪平家一切如常,没有遭到公子白推断中的骚扰。难道说李氏两兄弟被我给镇住了,估计是打听出本人真的摆平了社经联的老大铁力发害怕了,公子白坐在椅子上正进行自我陶醉,还没进入状态手机就响了。 一看是汪平大女婿的电话,公子白就紧张起来,别是汪平老爷子出事了吧。“喂,对是我。我知道了,马上过去。”放下手机,公子白心中稍安,不是李氏兄弟打上门去,而是汪平近几天感觉身体不适,怕步了李勇的后尘,想请公子白到家里帮忙写下遗嘱。有了李勇的先例,公子白在前一次与汪平见面的时候就仔细观察过了,这老爷子再活十年一点儿问题都没有,估计是这段时间为了案子的事着急上火得了小病,不过年纪大了有这种想法也是正常的。公子白收拾了一下随身的东西,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