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按倒在地上。妙妙的挣扎对司机来说就像鹰爪下的小鸡一样软弱,随着扳手的起落,妙妙成了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杀死妙妙后,粗壮的司机把她的尸体塞到了后备箱里,开着车回到城里继续拉活儿。 王来福,三十五岁,曾经犯故意伤害罪蹲了五年监狱,出狱后生计无依,于是考了驾照干起了出租车司机的行当。他没钱买不起车,只能给人开夜班,他头脑不灵肢体懒惰,开夜班拉不出活儿来,除了交给车主的份儿钱外就所剩无几。眼看同龄的哥们都事业有成,家业兴旺,他不但孤家寡人而且连象样的衣服都没有两套。开车不挣钱,坐车的比开车的有钱,特别是娱乐场所的女性更有钱也更容易对付,一个抢劫三陪小姐的计划在他心中逐渐形成。 今晚,王来福第一次实施抢劫杀人,一次就抢到了一千多元现金,抢得的首饰和手机加起来的价值起码是现金的两倍,这相当于他开两个月夜班的收入,王来福觉得他这个买卖值得干下去。在监狱里待了五年,跟狱友学了几招,作案要一个人,不要留活口,不然早晚会露馅,这是出狱前一个狱友传授给他的经过实践检验被证明是罪犯真理的经验。所以,王来福拿到了钱物后仍然把妙妙杀了。至于王来福杀死妙妙后把尸体装进后备箱,那是想转移抛尸,让警察无法找到第一作案现场,这招可不是狱友的传授,而是王来福自己的创意。 王来福载着后备箱里的尸体,回到城里,在其他两家洗浴中心又拉了三趟客人,看看时间已经凌晨五点钟,如果再不处理后备箱里的尸体,天亮交车的时候就不好办了。于是,王来福驾车往城西火葬场的方向 开去。他知道,从城里到火葬场的一段路空旷无人,天亮前把身体丢在那里是没人会发现的。五点三十五分的时候,王来福把车子停在离火葬场三公里的路边。在这段路边有一条宽两米深一米多的排水沟,此时沟底已经堆积了尺把厚积雪,王来福把妙妙的尸体搬出车外,扔进了沟底,转身上车掉过车头要往回开,却听见远远有人在喊“出租车,等一等。” 难道自己第一次作案就被人发现了,王来福停下车子,开了车门紧张地从车里抽出扳手寻找着喊话的人,事到如今他不在乎杀人灭口多一条人命了。他拿出扳手后,叫车的声音又响起来,听声音是在往火葬场去的方向上,离他车子所在的地方至少有一百多米。天还没亮,四周漆黑一团,别说一百米,就是十米之内不开车灯一样看不见东西,喊话的人绝对不会看到他往水沟里扔尸体,应该只是个叫车的。毕竟是第一次杀人,王来福不可能像杀人狂一样一口气地杀下去,觉得来人对他没有危险后,放下杀人灭口的想法,再次掉头往人声的来源方向开过去。 叫车的不是别人,正是杀完了出租车司机的胡旺财。他第一次作案的战果没有王来福辉煌,而且因为进行过激烈的思想斗争,导致出租车把他拉得太远,等他杀了司机后,发觉离城里实在太远了,他又不会开车,整个是把自己给困在荒郊野外了。如果在司机的车子和尸体被发现前他还在路上磨蹭,他就危险了。于是,他沿着公路拼命往城里赶,走出几里路后突然发现前面有一辆出租车,这回他可不想杀司机,而是必须搭车离开他的作案现场,所以他看到出租车掉头后就大声喊了出来。 王来福把车开到胡旺财面前,并没有立刻开门让胡旺财上车,而是借着灯光把他仔细打量了一遍。发现扯嗓门叫车的是个民工打扮的高壮男子,民工体格好力气大,而且身上没几个钱,王来福不会选择民工来抢劫,他怕弄不好没劫到民工反让民工给劫了。 虽然不想继续抢劫,但对这个突然冒出来叫车的民工,王来福还是要盘问一下的。 “你是干什么的,怎么在这里叫车呀?” 在王来福观察胡旺财的同时,胡旺财也在观察王来福,他见王来福身体粗壮,一脸凶像,就知道不是个好对付的主儿,况且他现在是急于离开这条公路回到城里去,所以他就算有把握制服王来福也不会去做,他现在要的就是一辆快捷舒服的出租车。 “我在火葬场打工,刚刚接到家里的电话说我爹病重了,急着去城里坐车回家,这么晚了没有车,只好步行,老远看到师傅你,没办法就喊起来了。幸好师傅耳朵好使,不然可苦了我了。师傅行个方便,送我到火车站吧,我可以多给你点儿钱!”胡旺财没有编谎话的经验,只好拿他老爹的生命开起了玩笑。 “我刚跑长途回来,顺道带上你吧,看你这么不容易,不打表了,给十块钱算了!”王来福的心眼比胡旺财快得多,随口编了一句谎话就为在这个时间段他的车在城外车里却没拉乘客的可疑之处找到了合理的解释。 “真是太感激你了!谢谢,谢谢!”胡旺财这句话不是敷衍,而是打心眼里说出来的,没了这辆出租车他跑吐血在天亮前也赶不回城里去。 “上车吧。我要交车了,得快点开!”王来福打开了车门让胡旺财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他可不想把自己完全没防守的后背留给一个看起来不太放心的乘客。就这样,开出租车抢劫的拉着专门抢劫出租车的在东方泛白之时重新回到了s市。 15…3第十四章 过客 第三节 全城动员;
早晨七点半钟,李宠打开了客厅里的电视,收看他喜欢的《s市早报》节目。几则社会新闻过后,美丽的女主播神情郑重地出现在屏幕上。“各位观众,现在插播一条重大新闻。半小时前,在距离城西火葬场一公里处和火葬场的门前各发现一辆出租车,出租车上的司机均被害身亡。警方赶赴现场勘察后,在搜索过程中,又意外地在距离火葬场三公里的路边排水沟内发现一具女尸。经法医初步勘察,三位死者的死亡时间分别大致为凌晨两点四十分、凌晨五点钟、凌晨三点钟。下面是现场记者发回的报道……” 栏目编排固定的《s市早报》突然插播重大新闻,立刻把正准备早餐的公子白和刷牙洗脸的啸月给引了到电视机前面来。女主播的话他俩一句也没漏听,接下来播放的现场报道,他们更是看得仔细。 记者的现场报道显然很仓促,明显晃动的画面把现场的情况投射在电视机屏幕上,火葬场门前、离火葬场一公里的路边、离火葬场三公里路边的排水沟三个现场的大致情况,包括没来得及搬走的尸体都让现场 记者给拍到了。随后,现场记者又采访了警方的现场指挥员,一位分局的刑警队长。 不算英俊但很精干的刑警队长面对镜头作了公式化的发言。“据现场情况看,火葬场门前的出租车内的司机是被绳索一类的软物从后座勒死的,从他身上和车上的财物没有被翻动和洗劫这点上看排除了抢劫杀人的可能,很有可能是仇乐。在他车子的发动机盖上被人用高温工具刻上了奇怪的图案,就这一点来说,也有可能是某些邪教的成员故意制造恐怖事件扰乱社会安定。”随着这位刑警队长的指点,摄像机的镜头把李大胆车子发动机盖上的奇怪印记展现在电视屏幕上。 说完了火葬场门前的案件情况,接下来是刑警队长对被胡旺财杀死的司机的死因的简单表述。“从车里的状况看,司机是被人从后面勒住脖子,然后用钝器重击脑部造成死亡的。死者的财物被洗劫一空,这是 一起典型的抢劫出租车案件。” 画面切到妙妙被抛尸的排水沟时,这位已经适应镜头的刑警队长又说道:“这个死者头部被钝器重击死亡,身上的现金、首饰均被洗劫,初步判断仍是抢劫杀人。但现场没发现搏斗和痕迹和喷洒的血迹,她应 该是被杀死后抛尸在这里的。” 挨处都解释完后,刑警队长又作了一个案情的总结。“这三起案件的死者都已经确认了身份,并且通知了他们的家属。从案发时间、作案手法上分析,这三起案件不是一个犯罪分子所为,他们各自独立,发生时间和现场比较接近纯属巧合。警方将挑选精干警力尽快侦破这三起案件,同时呼吁市民向警方提供破案线索,对提供对侦破案件有帮助的线索的市民,警方将给予一定的物质奖励!” 听完了重大新闻公子白比划着没来得及放下的饭勺说:“这回s市的警察哥哥们有难了,三案各自独立,又连环爆发,能破两个就是一大胜利呀!” 啸月刷了一半的牙,满嘴的白沫让他看起来有点儿像圣诞老人,说起话来更是雪花飞舞泡泡乱飞。“小白,你一定又有想法了吧,一般碰到这样的事你总要显示一下自己当侦探的潜力。” 啸月的话正说到公子白的痒处,他眉毛一扬作老谋深算状答道:“我仔细看了新闻的画面,火葬场门前的杀人案最特别,凶手杀人后没有动财物,反而在汽车发动机盖上刻了一个标志。要知道,现在是二十一世纪,面对高科技的侦破手段,杀人者惟恐留下蛛丝马迹被人发觉,没有人会故意搞个标志出来炫耀自己的。那个标志形状和颜色都很特别,杀了人后费那么大的劲刻一个造型完美色彩斑斓的标记上去,一定另有深意!而且,凶手既然敢把自己的标志刻上去就表明他不怕警察的侦破,甚至是藐视警察。你们说s市的警察们是不是有难了!” “听你这么说,真有点儿那个意思。说完了第一个,剩下的两个有何高见?”李宠问道。 公子白饭勺一挥连绵不绝地说了下去:“剩下的两个案子很平常,都是典型的被抢劫,只是那个女的是从别处搬到那里的。警察在这两个案子上还是有方向有把握的,惟独第一个案子叫不准,所以才有呼吁市民提供线索的言论。这种案子,如果是杀人者只是一个人又隐藏得好,往往都是死无对证、无头公案。警察的判断应该没错,三个案子各有特点,各有隐情,非一人所为。杀人、抢劫、抛尸,这都不算稀奇,稀奇的是这三个凶手居然选了同一天同一个路段。眼看要过年了,警察如果不尽早破案,再死两个人的话,一定会在社会上形成恐怖气氛,s市人民的年也没法过消停啊!” “老大,你应该去当警察,当律师有点儿可惜了!”李宠对公子白快速的推断和判断能力一向净服,有机会就会夸上一句半句的。 “我以前想过呀。可惜身高不够,面试被淘汰了。现在想来还是干律师的好,来钱快又安全!”公子白表示了自己对律师职业的热爱后对啸月说:“啸月大哥,我建议你晚上留意一下城里的出租车,没准能让你找到凶手,到时候只要给公安局打个电话,就能挣笔可观的线索费,有了这笔钱,我们的年货就有着落了!” “你这个提议不错。一直想作大侠,可大半年了,只捉了三个入室盗窃的蟊贼,这回碰上个杀人抢劫的,非好好露露脸不可!”啸月一高兴满嘴的牙膏沫全喷到地板地毯上了。 “什么味道怪怪的?”李宠虽然不吃东西,但他的嗅觉还算敏锐,发觉空气里有股怪味儿。 “我也闻到了,好像是厨房里传出来的,该不会有毒吧?”啸月的鼻子就是追踪雷达,立刻判断出怪味的来源。 公子白提鼻子一闻,果然有股糊焦味道从厨房里传出来,看到手上的饭勺后,他发出了一声惨叫:“我的天哪!我煮的八宝粥肯定是糊了!”喊完,挥舞着饭勺到厨房去抢救他的八宝粥去了。 随着《s市早报》的报道,s市的几家报纸都临时增加了特别版面对凌晨发生的惨案进行了详细的报道,特别是把三个受害者的身份大加渲染。李大胆和年轻的哥被害的消息在s市出租车司机里产生了不小的反响,一时间弄得全市出租车司机都心惊胆战咬牙切齿。 连续三天啸月都是晚出早归,每天晚上在楼顶和街上盯着过往的出租车,寻找他啸月大侠扬名立万儿的机会。可气的是,啸月绿眼睛熬成了红眼睛不但没找到抢劫出租车的劫匪,反而就在第三个晚上s市又发生了两起凶杀案。一辆出租车被劫,司机被勒后头部受重击而死。一个三陪小姐被杀,钱物洗劫一空后,劫匪把她的尸体抛在了一个垃圾站。 啸月躺在沙发上,公子白往他的眼睛里滴着眼药水,当听到《s市早报》作完报导后,啸月直接从沙发上坐了起来,他突然的动作把公子白吓了一跳,手中的药水全都挤到沙发上了。 公子白把只剩半瓶的眼药水放到茶几上,对啸月说“大哥,起来前麻烦你说一声好吗?我的沙发罩又要重洗了,洗一次好几块钱呢!” 啸月坐在沙发上拍大腿,根本不理公子白关于沙发罩的抱怨,指着电视说道:“真他妈的气死我了?我眼睛熬得通红,照样有人被杀,这劫匪顶风犯案,实在太嚣张了!” “大哥,全市过千万人口,出租车一万多辆,你这双是妖狼的眼睛,不是通天佛眼,更不是探照灯,想在这么大的城市里找两个不知什么时候犯案的劫匪谈何容易?你不用过于自责!更不用生这么大的气,来浪费我的眼药水!”公子白的安慰方法有点另类,但效果还是不错的。 生了一会儿闷气,啸月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抽风似的叫了起来:“李宠,小李子,你给我出来!” 鬼影一闪,李宠出现在客厅中间,指着作仰天长啸状的啸月问道“老大,他是不是缺少睡眠导致神经系统出了问题?没捉到劫匪,喊我出来干什么?” “我不知道,你问他好了!”公子白耸耸肩,表示他也不能领会啸月的精神。 李宠飞到啸月面前笑呵呵地说:“啸月老大,你喊我出来干什么?要是希望我安慰你受伤的心灵,你还是省省吧,看在你刚才大受打击的面上,我没出来挖苦你,已经很给面子了,让我安慰你,想都别想!” 放在以前,啸月早就对李宠反唇相讥了,这次却出现了奇迹。啸月不但没有对李宠恶言相向,反而堆了一张笑脸出来对李宠说:“你太小看我了,你啸月大哥有那么脆弱吗?找你出来是有事和你商量。” “不是斗嘴抬杠,而是商量事,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李宠本想再说两句,可他发现啸月的脸色非常认真,于是收起了顽皮的笑脸,认真地问道:“你找我真的有正经事?” “李老弟,你知道我是以挽救苍生为己任的,现在有这么多的劫匪抓不到,老哥的心情实在不爽。咱俩的关系这么铁,你能看着老哥受苦吗?”啸月开始和李宠套起近乎来。 李宠看着啸月的脸色打了个冷战,退后了一点儿说道:“看你跟我哥哥弟弟的套近乎,一定有阴谋,你可别想把我也骗到街上去和你喝西北风,我可没那个瘾头,更不想当免费警察。你可要清楚,现在是人界 内部矛盾,不是灵异事件,我们不应该随便插手的!” “你别忘了老哥我可是在三仙庙受过特训,身上还背着入世修行的重任呢,人界大侠是我的一个重要人生目标,无法实现的话一定会被司徒的雷劈得很惨的!这个事我是可以管。可我个人能力有限,要请兄弟你帮个忙!”啸月要是用起心来居然也可以像公子白一样没理讲出理来 “难得你能讲出道理来,先说说你要什么样帮助,让我考虑一下。”李宠见啸月神情认真,说的又有几分道理,露出愿意帮忙的口风。 啸月见李宠松了口,喜形于色,赶紧把自己的要求说出来。啸月就算长了一双探照灯在脸上也没办法照顾到全城的情况,而他的手下妖狼多是勇猛有余机灵不足,不足以协助他完成对城市各处的监视任务,他更不能因为人界的事情劳动公子白利用冥界官方身份调动鬼卒来完成对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