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娆富态的大姐是干什么的?蚊子飞过她都能认出公母,蠓虫乍乍翅她都能猜测到要在那里交尾,职业技术奇特,拉皮条扯丝线的本领非比寻常。
这一天,客人来得较少,工作相对清闲,大姐把章江燕喊进了小包间:江燕啊,这里的活太累了吧?
见章江燕点头,她略一沉吟:你这样干不行呀,干一辈子穷一辈子,挣不着钱啊。到年底别人都腰包鼓鼓的回家,你怎么好进村?咱们那穷地方,穷怕了,笑贫不笑娼啊!
见章江燕脸红脖子粗的垂着头不说话,只是拿自己的衣襟用手指搅来搅去,大姐笑了:听说你妈妈又催你寄钱,是不是你父亲的病又重了,唉!一文钱压死命穷人!要不,你也换个挣钱方式?
章江燕还是低着头,明晃晃的灯光下只见脸色紫涨起来。好久,章江燕抬起头,看着大姐,眼睛里早已汪满泪水,咬着下唇点了点头。
你和她们不一样,你还是个处,不能轻易糟蹋了。这两天,我给你留意一下,看有没有合适的。就是我看合适,你们也得有缘分啊。这样的事不能急躁,先相处,待到双方都有意了,水到渠成。
见到章江燕被劝得心动,大姐显得设身处地的样子,替章江燕谋划。
妈咪可不是轻易能当成的么,狐狸精变成人,需要几天道业的!
没过两天,大姐找到章江燕:你这丫头有福,今天来了个贵人。你先别问是当官的还是经商的,反正不是个凡人。奇花异草他不要,要的是处,你上心注意点吧。市场机会到处有,只是留给有准备,有运气的人。
说完,大姐把章江燕引进一间特别豪华的包间。
屋里空间很大,明晃晃的白玉兰花瓣组成的吊灯,窗上挂着里外两层帘布。一张很夸张的宽大的床,床头的台灯耀眼通明。红木茶几边的真皮沙发上,坐着一个穿着高级白色浴袍的男人他手指里夹着香烟,大腿翘在二腿上,穿着一次性拖鞋的脚在那一晃一晃的。
见到章江燕进来,那人缓缓的抬起眼帘,先冲大姐点了下头。见大姐出去关上了门,他这才凝神看起章江燕来。见章江燕粉嫩的脸颊通红,桃花样的眼色红润了脖子,甚至耳朵尖。她不敢抬头,只是垂首在那局促的捻弄衣角。
那人不觉一笑,用手拍拍身边的沙发:小姑娘,不要害怕。来!在这儿坐。
看章江燕挪动着碎步磨蹭到沙发跟前,木撅子样笔直的坐下,半个屁股粘在沙发上,仍然不敢抬起眼皮。
他又笑了:我又不是老虎,还能吃了你?
说着伸手托起章江燕的下巴,见章江燕两只眼睫毛惊恐的不断颤栗,他哈哈笑起来: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看来,咱们今天相见是有缘分的。好了,不要胡思乱想了,给我做做按摩吧。浅度的,不是深度的,就是单纯全身按摩。
说完,他径自走向宽大的床,双手放在后脑勺,仰脸八叉的躺在床上。
听说只是做纯按摩,章江燕心里马上轻松下来,僵硬的每个骨节都活泛了。
章江燕小心翼翼的爬到床上,把他的头搬起,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开始轻轻的用大拇指盯着他的太阳穴,食指在他眼眶四周的骨头边刮动起来。
他这个人,看来很有教养,城府很深,在整个按摩过程中,始终半闭着眼睛在享受。不吭不响,没有一点猥亵的动作和表情。
当章江燕在他背上轻轻的捶了一遍,轻声细语的对他说:活做完了,您还有什么要求吗?
他簌的睁开眼睛,不怒自威的射出两道精光。静静的看了章江燕一会,见到她吓得缩头耸肩的样子,微微露齿的一笑:你很好啊,怕什么,来在沙发上坐坐,休息一会再出去。
他说着下床,撒拉着拖鞋,径自坐在沙发上,点起支香烟深深的吸了一口。
待他吐出的烟圈在屋顶淡淡散开,才转过脸来,又盯了章江燕一会,慢声细语的:你这个人很好啊?怎么不继续读书了?家里穷?急等用钱?
看到章江燕神色渐渐正常,能流利的和他对话,并不时的用眼睛斜瞟他,白嫩嫩的脸颊浮出两朵快活的红晕。他有些痴呆了,烟头烧到手指紧张的全身一激灵,赶忙扔掉烟头,有些狼狈的看看章江燕。
章江燕笑了,这是真心的不是职业性拿捏出来的笑。
她眼睛放着光,眼泪都在清澈的眼睛里沁了出来,手捂住嘴,仍然吃吃笑个不停。丰满的胸膛纤细的腰肢,如风吹杨柳,前仰后合的,几次弯腰到脸贴在自己膝盖上。
他有些愕然:我有这样可笑吗?
章江燕灿若桃花,两道柔柔的眼光在他身上缠绕着,很明艳的笑着:都说当官的有瘆人毛,你这人挺可亲的。你也有打哆嗦的地方?你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不是庙里冷冷的石像……
章江燕说着又又捂着嘴嗤嗤的笑。
他开心的笑了,声音宏亮,身子前仰后合:我没有当官的样,没长瘆人毛?这两年风气被一些人被一些人搞坏了,走路前呼后拥,说话盛气凌人。都说人类社会也得遵守竞争理论,但丛林法则不能用到人类社会啊!唉!风声雨声,声声在耳;国事家事,事事在心。别看我现在挺悠闲,其实我很累。你走吧,我想独自补一会觉。对啦,你叫什么名字?艳荷!你写给我看看!
看完江燕用手指沾着水,在茶几上写完,他点点头:好明艳的名字!是假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