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的别墅,住了他自己一家人,还闲下来不少房间。王玲四口子住进来,也没见得人多。
家乡变化太大了。他们从小熟悉的煤矿工人的特权,新工区家属宿舍,那可是占地几平方公里的宿舍区啊。一律的青砖灰瓦平房,有规矩的整齐的排列着。从南走到北得半小时,从东走到西也得二十多分钟,那可是住过十多万,煤矿工人和家属的热闹繁荣所在。现在已被拆迁,摊成了一片平地,连小时候最熟悉的地标都找不到了。在开阔的平地上走走,除了见到开发商圈地的标志,心中眼里是一片茫然。
人生啊,就是部电影。
大洞山的夜特美。晴朗的夜空,月光照的天空灰蓝,缀着晶莹的宝石。山影黑黪黪的充满魔幻,山风亲切的抚摸脸颊。下雨的时候,雨打林梢草棵,唰啦啦、滴滴答和着哗哗的溪流,奔跑的风使劲的带着节奏。令人着迷的是无论阴晴,星罗棋布的彩灯点缀出无尽的梦幻。
王玲他们没在大哥家住多久,腰里有钱好办事。在新开发的潘安湖,他们购下一套豪宅。
说来好笑,彭州本来缺湖少水,潘安湖所在本来是坑洼不平,连庄稼都不能种的茅草地。经过煤矿工人的开采,形成了塌陷地,地陷必存水。存水就有了芦苇、蒲草、莲荷,鱼虾和水禽。
在煤矿相继关闭后,国家扶持资源枯竭城市的政策到位,不少塌陷地黄毛丫头长成大闺女,改造成景色秀丽的湿地湖泊景区。潘安湖是这些湿地公园最有名的,王玲两口子把家搬到这里,就好像住进了江南水乡。
环境好,孩子上进、听话,心情也自然好。
时光感觉过的很快,一晃就大半年过去了。转眼就到了春节。
王玲拿张银行卡想去取些钱。这张卡,还是在棋盘井镇时办的老卡,剩下的钱不多,过个春节还绰绰有余。王玲想把它们全部取出来,然后销卡。
持那么多卡干什么?回到彭州后,张二泉不叫王玲再干什么,让她只是管管孩子,在家享清福。
时间是最好的医药。家乡的饭家乡的水,消磨了两口子的生分、排斥,关系在慢慢恢复,同床共枕不再遥远。
王玲到了银行,在取款自助取款机上,插卡输入密码。屏幕显示的数字让她大吃一惊。
王玲以为看错了,揉揉眼睛,五十多万元!没错,是五十多万元。
自己的钱,自己知道,怎么凭空多了五十万?
王玲循迹查去,是三天前打进来的五十万。查看打款卡号,好眼熟。想了想,是包华奇的卡号。那几次住宾馆,他都是用的这张卡。当时他还故意念给她听:!
包华奇元宝样的嘴角上翘着:这密码是我的生日,我就要要要要!要你永不够。
见到王玲一副娇羞,包华奇露着他那标志性的咖啡牙,开玩笑说,万一哪天他遭遇不幸,王玲可以凭着卡号线索去办继承。
王玲脑子一下炸开了,咧咧嘴想笑,更多的是想哭:害死人不偿命的坏东西。我才好不容易挣扎出来,你…你…又玩起失踪!我王玲是贪你钱财的人吗?
呆愣了半晌,王玲决定只取自己的钱,包华奇的钱一分不动,方便的时候退给他。
转眼又是一个春节到。王玲去取余款时,发现卡里三天前又被打进一百万元。
第三个春节卡里继续打来的钱,加上前两年,数已达三百万的总和。
期间,王玲几次想把款退回去。可自己没有包华奇现在的手机号,就是有也不好通话啊,要是让张二泉觉察了……
出轨的事,作为一个有夫之妇,不能一而再,再而三!
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头已是百年身。
她决定这笔钱,永远不动,合适的时候还给他。
光阴如梭,岁月如电,人生百年,转眼白驹过隙。
不知不觉间,王玲的鬓发已有些斑白,遥想当年,高举着右拳稚声唱着: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
理想是丰满的,现实太骨感,
前生经过的起起起落落,一切恍如隔梦。
照顾好孩子,尽量不让张二泉烦恼,已成为王玲生活的畅想曲。
女儿马上高考,凭她的学习成绩,双一流大学不成问题。儿子很争气,和姐姐始终不分高低。在这个教育不再公平,寒门难出才子的环境下,儿女们的表现很是叫人欣慰。
张二泉新办的公司,也欣欣向荣。、
人分三类九等,凭着前半生闯荡挣得钱,王玲妥妥的是三类上等的阶层。
物资是第一位的,贾府的焦大绝不会爱上林妹妹。人处在什么阶层,拥有多少钱财,享受多大的福分,似乎不可更改。
王玲毕竟是个次知识分子,对某人导致的贵族豪强林立,虽然没有明显的意识。在社会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她也深知金钱的能力,关系的魅力,狐假虎威、沫猴而冠的诀窍。
儿女们正向着高阶层拼命攀爬,暂时舍弃了人生的快乐和童年的神话。
丈夫回到现在余州后,娴熟的运用着在大煤田纵横俾磕的手段,新办的企业风生水起。
王玲的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王玲的人生之路,到底指向何方?要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