毋行野嘻嘻嬉笑着:我闻到香味了。
馋猫鼻子尖,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毋行野挠了挠头,想了一会:咱们结婚半年!
亏你还记得,快洗洗手。咱们来一杯,庆祝庆祝?
好嘞!毋行野嘴里答应着,手脚麻利的洗手、揩干,摆放酒杯和碗筷。丰盛的酒菜飘逸着香气,满屋子的其乐融融。
老婆大人一手绝技,轻易不肯显露,小菜做得的确是好!毋行野嬉皮笑脸的说。
玉芃芃用筷子在他手上轻敲了一下:光顾着吃,家里就没什么变化?
毋行野霎目四望:老婆大人好勤快,打扫卫生了!辛苦!辛苦!
我将角角落落,你平时不打动的地方都清理一遍。那些用不到的陈年烂谷子旧芝麻,都让我扔了。
啊!毋行野一听惊得站了起来,慌忙向书房走去。听得他抽抽屉翻东西的声音,玉芃芃心底暗地好笑:他见到书稿被我整理的规规矩矩,一会还不得夸奖我!
就听得毋行野翻腾了一会,腾腾的大步冲来:我的旧信封呢?
什么旧信封,就是装着一卷旧钢尺的?让我清理扔了?
啊!毋行野头上的青筋眼见的勃了的蹦起来:谁给你的权力,扔掉别人的东西?
好心没得到好报,就像一个肯定会得到夸奖的孩子,劈头楞脸被训斥,玉芃芃脸上挂不住,变了色:不就是一卷又锈又烂,连数字、尺度都看不清的旧钢尺吗?值钱?想要,明天我给你买一打!
胡闹!毋行野大喊了一声,怒气实在没地方出,扬起右手掌,狠狠地打在餐桌上。才买的红木餐桌,被他硬生生的砍掉一块。
玉芃芃从小娇生惯养,就是和刘志宇闹别扭的十几年,也没人这样疾言厉色,对她蛮横过。鼻子一酸,眼泪成串的滚落下来,悲悲切切的:你要是看我不顺眼,就明说,何必打鸡骂狗?要是嫌弃,就早说,现在分手还不算晚……
话到了这个程度还能说什么?只能越说越离谱。毋行野铁青着脸,转身出门。咣当当的狠声关门声,整个楼栋都听得见。
毋行野耍性子走了,玉芃芃热脸贴到了冷屁股上,越想越窝囊,大脑的思维特别活跃,平时想不到的事,全都涌上来:都说老年夫妻难结。
平时朋友们说老年婚姻是瓷婚,经不得一点撞击。表面很好看的花瓶,轻轻一碰。垃圾一堆。
男人没有得到你的时候,要天可以许半个。一旦把你骗到手,从主人变奴隶。
你说毋行野,人有人样,才有才学,气质修养无一不佳,怎么都是假象呢?
只能同甘,不能共苦的婚姻注定不能长久,一步错则步步错,生活无法回头,千万不要用以后的懊悔来为现在的放肆买单。
时间不长,玉芃芃想到的太多。多到她想抽身回到自己的连体别墅去。
大丈夫和当则留,不和当则去。现代有身份、有地位的女性又何尝不是如此。
只是,玉芃芃比一般的女人大度和睿智一些,在存留关头,她知道迈出这一步的后果。一旦甩袖而去,还能再回头吗?
说实在的,毋行野的确叫她割心剜胆。结婚以来的半年,是她今生最愉快的时期。轻轻易易的抛却,她还真不忍心。
就在玉芃芃内心翻江倒海之际,门声轻响。毋行野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低头耷脑,磨蹭进来,惭愧的坐在玉芃芃面前。
玉芃芃一赌气,看也不看他一眼,扭转身子,背对着他。
芃芃,我错了!原谅我这个二杆子脾气吧!毋行野祈求的说。
玉芃芃更使劲的别转着脸,决绝的不看敢冲她发火的毋行野,两只秀肩不听话的抽动起来。
毋行野心痛了,就是让自己挨上二十大棒,他也不愿看到玉芃芃的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