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芃芃笑了,这一天她知道早晚会来到。从泉山森林公园回来的那天夜里的多个梦,已经向她显示,三生石上是怎么回事。
她发了个微笑的图像,附言:敢不从命?显然玉芃芃在顽皮了,象她这样的女子,眼睛里是连个灰星都不能容许的。
能轻易的听从一个外人的发号施令?谁想翻她的眼皮,不啻于飞蛾扑火。
少年情事清如茶,中年心事醇如酒。
玉芃芃上午九点刚过,就来到了毋行野的家。乍开门见到玉芃芃的那一刻,毋行野欣喜若狂,两只本来就很有神的大眼睛,瞬间倍亮。
换过拖鞋,玉芃芃在屋里四处霎抹了一遍,满意的点点头:你倒是蛮勤快的吗,屋子里打扫的一尘不染的。
跟在她后边,紧张的看着玉芃芃脸上表情的毋行野,在围裙上擦擦手:今天也不是突击行动。客人来了吗。总的打扫打扫,窗明几亮的也算是对客人的尊敬……嘿嘿!
在玉芃芃的认知里。男人,特别是独身男人,讲卫生的不多。充其量,勤快些的,也只是洗洗脸皮。表面上看拾掇的很干净,屋子角角落落藏污纳垢。男人,特别是老男人居住久了的房间,总是充满异样的臭味,要不然怎么会有臭男人的称谓。
玉芃芃在屋子里走了一圈,没见床底、桌缝里有明显的灰尘,屋子里除了男人的体香,没有臭味、霉味。看样毋行野不但样子儒而文雅,也有很好的生活习惯。
有好的生活习惯的人,往往伴行高雅的情趣。玉芃芃抿嘴一笑:你经常打扫卫生吗?
毋行野嘿嘿的傻笑着:也不是经常打扫。一个人过的无情无趣的,半月成十的实在看不过眼了,才动动手。澡和内衣倒是勤洗勤换的,几乎每天更新,不然一股老人味,连我自己都闻不下去。
嗷!是了,我去做饭,你自己在屋子里随便转转,我所有的书籍、文稿、日记,你随意翻看。
玉芃芃俏皮撒娇的歪着头:别人来了也是这样吗?
不!要看来的什么人,有限度的开放。人,总得有自己的秘密空间。但,对你!我全面不设防。毋行野说完,笑着到厨房忙活去了。
毋行野的书籍很多。他将自己家最大的房间做了书房,房的四壁都是书架,书架上是汗牛充栋的图书。图书上面没有浮灰,看来毋行野没有说谎,他是经常打扫的。
书桌很大,有三个平方。正中间放着台电脑显示器,左边摆着文房四宝,右边则是半打开的书和一些写了几行字的便签和稿纸。打开书桌两边的小柜子,满满当当的都是些文稿,有些纸张已经发黄,很有年月了。正中间的抽屉很大,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历经年月的日记本,特殊的是在最显眼的地方,有一个破边烂偃的牛皮纸信封。玉芃芃有些好奇,拿到手里沉甸甸的,满心想打开看看。想想又放心了,毕竟是第一次来,不能太放肆。
玉芃芃很满意,没想到毋行野,倒是个具有浓浓书香味的煤矿退休工人。不知道的,乍一看,还以为这是个高职生活办公的地方。
饭菜做了四样。很简单,也极有特殊风味。
毋行野买了一只二斤多的大公鸡,自己在家里杀、退毛,忙活的额头上渗出汗水。
你为什么不买超市杀好的?或是到菜市场让他们杀。
毋行野一边仔细的捏着鸡的细小绒毛:现在的中药疗效为什么大不如前?是原材料本质下降了。我做得这几个菜,一鸡三吃,鸡是主要原料,对鸡的品质要求很高,各个阶段程度的把握那是要用心思的。买鸡,一定要二斤左右的,太大了肉柴,太小了肉腻,而且一定是要打野的鸡。
笼养和工厂化养的鸡,大多肉不劲道,吃到嘴里没有弹性。杀鸡,除了鸡血要干净,退毛的水温时间都要把握好,不然水冷拔不掉毛,水热鸡骚就蹿到了鸡肉里。而且杀过的鸡要马上加工,免得有僵尸肉的味。
玉芃芃听得眼睛瞪得多大,心里想:我的个妈呀,别看这个煤矿退休工人,心里可真是有数,干什么都是有板有眼的。
经过忙活,中午整点,四个菜端上了桌。一个麻辣鸡。先是用热水汆了,再在煮好的花椒水,爆香的红椒搭配下,热菜冷吃。第二个是辣子鸡,是麻辣鸡剔剩下来的鸡翅、鸡脚、鸡脖、鸡头类的爆炒而成。第三个是清炖冬瓜,用鸡血、鸡肝内脏、和汆鸡的汤合炖成的。第四个菜则是姜汁藕,很提色的。
饭吃的很愉快,清淡醇香怡人,玉芃芃破例喝了几杯酒。量比那天在泉山森林公园时,大得多,连自己都感觉到两颊热烘烘的。
两个孤独居住的向坟墓前进的人,暧昧的地方暧昧的相见,将会发生什么?
要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