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瑢璟紧紧地拉着她的手,快步往院子外走去。
姜芷惜有些紧张,忍不住问道:“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进宫。”
姜芷惜心中一紧,下意识地捏紧了顾瑢璟的手指,两人的手指紧紧相扣。
顾瑢璟微微低下头,看着她,轻声问:“害怕了?”
姜芷惜咬了咬嘴唇,眼中透露出担忧,“我只是担心……太子阴险狡诈,如果他指控你欺君之罪,那该如何是好?”
顾瑢璟是诈死,如果被太子抓住把柄,后果不堪设想。
顾瑢璟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语气冰冷:“欺君?夫人放心,今日太子绝不敢说出半个字。”
马车一路疾驰,浩浩荡荡地驶进了皇宫。刚一停下,车外就传来太监高亢的声音:“瑢王殿下到——”
姜芷惜掀开帘子,惊讶地发现皇帝陛下竟然亲自站在宫门前迎接他们。
陛下身披一件厚重的披风,神色憔悴,面容苍白如纸,似乎刚刚从病榻上起身。
待马车停稳后,姜芷惜和顾瑢璟赶忙下车,恭敬地向皇帝请安。
顾庭威激动得热泪盈眶,紧紧握住顾瑢璟的手,身体微微颤抖。
姜芷惜也不好去打扰,跟在二人身后,直接去了先皇后的延春宫。
顾庭威仿佛陷入了一种痴迷状态,不断地讲述着过去的事情。顾瑢璟静静地站在一旁,默默地聆听着那些曾经的往事。
"灵儿曾说过,你最为机灵聪慧,长大后必定会成为瑢晟的得力助手。朕那时便心想,如果等你长大成人后,依然保持着这般孤傲的性格,肯定会给瑢晟带来许多烦恼和困扰。再后来,你对宫廷生活越来越厌倦,整日只想外出游玩。那个时候,公公说得最多的一句话便是:‘六殿下又跑出去了……是否需要将他追回?’"
顾瑢璟静静地倾听着,心中并没有泛起太多波澜。
这些事情早已过去许久,他并不需要去怀念和回忆。
那些曾经的过往,如同深深的伤口,每一次揭开都会让人痛苦不堪。
兄长离世,母后也离他而去,而这一切,都源于仁慈,而他,并不需要这种仁慈。
"父皇,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兄长早已远去,母后也已不在人世,谈论这些还有什么意义?"顾瑢璟凝视着屋内的陈设,一股无尽的悲伤涌上心头,如潮水般淹没了他。
“是啊,都走了,你不在的这半月,朕住在这宫里,觉得无比孤单,我做太子之时,你母后便开始陪着我,你生出来的时候,朕已经住进了明正殿,你的兄弟姐妹最想来的就是明正殿,唯独你,怎么叫你,都不肯来,你说朕的明正殿最无趣,里面进的最多的就是老头子,朕当时就想,定要你去边境吃吃苦头。。。。。。。”顾庭威说完,眼角的泪就止不住了。
“可朕没想到,你真去了。。。。。。。。这些年,我不敢去见你,就怕你还未懂事,做出冲动之事,可你落水之后,朕就后悔了,朕亏欠你太多。。。。。。。”
“陛下日理万机,都已经过去了,不必放在心上。”顾瑢璟双手负在身后,低声道。
“朕命人收拾好了,你们往后,进入宫内,就住这里,延春宫也已经很久没有人住进来了。”顾庭威在交椅上坐下来。
“多谢父皇。”顾瑢璟恭敬在一旁坐下。
“你们大婚时,朕都未能有机会前去观礼。以前灵儿总是说,你会娶一个能够管住你的女孩子。”
这时,旁边的太监向后面吩咐了一声,随后一名宫女走上前来,将一杯茶递给了姜芷惜。姜芷惜接过茶杯后,转头看向顾瑢璟,然后轻声对宫女说:“两杯茶。”宫女听了,立刻又端来一杯。